眾人八卦著從皇城裏傳出來的消息,正見著宮中的車駕向武安侯府駛去。
武安侯府當然也聽說了要賜婚這件事,那是氣得直想打二子一巴掌。
“胡鬧,都是胡鬧。你與他私下裏玩鬧一場,為父也不管你,但娶進門,休想!你要執意要和男人在一起,世子之位就別想了。”
封贏麵色一慌。大哥命不久矣,按理則應該輪到他繼承爵位了。但他之下有三弟、四弟虎視眈眈。若父親厭棄了他,可怎麼辦?
封贏有些埋怨方渺渺私自讓皇帝賜了婚。不過想到方渺渺的漂亮臉,那點埋怨便一掃而空。他自然是喜歡方渺渺的,若能與方渺渺結為連理,自然再好不過。
但襲爵位之事……
“父親,這也不是我能阻止的事情呀。皇上賜婚,我敢抗旨不遵嗎?若要回絕,請父親麵見聖上。”
“你個忤逆子1
“老爺,贏兒,莫要為了外麵的人惱了你們的父子親情。”侯夫人忙勸阻,“這事兒也不是不能兩全其美。”
父子倆一齊看向侯夫人。
“方小侯爺得聖上青眼相待,榮貴妃更是盛寵不衰,若得了這門親家,老爺您在朝中不就有了極大的助力?”
武安侯臉色好了許多。
“是這麼個理,但男人又不能生,豈不是斷我武安侯府香火……”
“這第二件事,也好辦了。到時候讓贏兒多納幾個小妾不就行了。”
“這……我怕方小侯爺那性子不讓贏兒納妾。”
“嗬,他有什麼立場做妒夫?總不能讓我贏兒跟他一起斷子絕孫1
武安侯爺被侯夫人說服了,唯有封贏麵色猶豫。
“父親,母親,這樣不好吧。他待我情深義重,我怎可對他如此薄情。”
侯夫人吊著眉,冷笑一聲道:“這算什麼薄情?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平常。況且他不能生,總要有幾個能生的進門。我們武安侯府總不會虧待他罷了。到時候你敬他重他,讓他坐穩當家主母的位置,他哪有不滿的道理。”
如此一說,封贏也被說動了。
納幾個小妾不過是為了傳宗接代,總歸他心裏隻愛重渺渺一人。等小妾生了兒子,給點錢把她們打發走,再把兒子過繼在渺渺名下,不就兩全其美了。
等到宮裏的鄭公公帶著皇帝的聖旨前來時,一家三口早已經將之後的事情全部打算好了,甚至早已提前在門口放了一串炮竹慶賀。
“武安侯大喜,本公替聖上來宣讀旨意,侯府可到齊了?”
“臣早已到齊,恭迎聖言。”
幾人跪著迎接鄭公公宣讀聖旨。
鄭公公掃了眼人群,道:“怎麼少了人?世子何在?”
武安侯楞了一下,沒想到鄭公公會找他那個殘疾的廢物大兒子。
“啊,這……,長子身體不適,無法下床親迎。望聖上海涵。”
“這怎麼行?”鄭公公合上聖旨,“既然世子無法親自跪謝,便帶咱家進去宣旨吧。”
眾人都不明所以。宣讀二子的親事,為何非要長子出麵呢。這規矩好不奇怪。
即使以往宣讀聖旨,因長子殘廢,也從沒讓他出來迎接過。
武安侯心有疑惑,便委婉說了出來。
鄭公公笑道:“當然與世子有關。這旨意可就是賜給世子的啊1
什麼!封贏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世子?為何是世子?
鄭公公不願多透露,隻讓人帶他到世子的院子去,親自宣讀旨意。
武安侯的最裏麵的一個偏僻院子,奴仆少,院子小,唯院子植被青蔥茂盛繁花盛開,多了幾分朝氣。
但再濃鬱的花香也遮不住草藥的味道。
丫環將藥碗送進房間裏。裏麵則是更加濃重的藥味。
遠遠便聽到侯府門口傳來的鞭炮聲,煞是熱鬧,與精辟的侯府世子小院,天差地別。
簾幕之中,一個身形消瘦的男人坐起身,他身穿白衣,烏黑的頭發自然垂在身後。麵色蒼白,掩不住的病態。
“怎麼突然放炮仗了?”封弄蓮一邊喝藥一邊問。
“據說是大喜事。皇帝要賜婚了。”
“誰?”
“二少爺和方小侯爺。”
封弄蓮頓了一下,腦中浮現了一個少年的身影。他臥病在床多年,不常出去走動。
隻無意間遠遠見過幾回。總和他穿越過來後的便宜二弟在一起。
印象裏,是一個非常靈動的少年。和便宜弟弟的榆木疙瘩十分不相配。
“便宜弟弟配不上人家。”封弄蓮言簡意賅道。
他剛說完這句話,下人急匆匆跑了進來。
“世子!世子!不是二少,是您啊!那婚事是賜給您的1
弄蓮的藥碗啪地摔倒在地。
弄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