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布滿淚痕的臉煞白,倒像是真的傷心過度一般,眼眶微微發紅,噙著一汪淚水,可顏淼從他的眼睛中,看不出一絲悲傷的情感,更覺得他是抹著眼淚的惡魔。
這樣的操作看的顏淼頭皮發麻,孫燦俊俏的模樣,配著幾絲淩亂的發,反倒加了幾分妖孽之感,當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原來古時也有這般會演戲的人。
若放在她穿越過來的那個時代,這孫燦說不定是一位當紅的反派明星。
“燦爺,您救救妾身,救救妾身啊!”
白蕊趁著下人不注意,掙脫出去,跪爬到孫燦麵前扯著他的衣襟,哭的滿麵斑駁。
“你是什麼人?”
可孫燦像是從來沒見過白蕊似的,萬分嫌棄的將衣襟從她手裏抽了出來。
顏淼定睛看的出神,對於孫燦接下來會如何表現,她十分感興趣。
這樣認真的表情,被一旁的唐溯盡收眼底,心中暗想,確實她可以勝任仵作這一職位,隻是做起事情來,還是缺幾分曆練過後的沉穩。
妝發混亂的白蕊,帶著淚痕的臉上又多出了驚恐。
“燦爺,您忘了妾身了嗎?妾身是白蕊啊,您好好看看妾身,好好看看,是您指使妾身,讓妾身…”
“在渾說什麼?”未等白蕊說完,孫燦就將白蕊推開來,轉而又換了柔和的語氣對著太康侯道:
“父親,兒子從來沒見過這個女子,可是煜兒又新收的小妾?兒子看她麵生的很。”
“哼。”
顏淼在心中輕哼了一生,果不其然是這樣的把戲,這她見多了,別說以前做女法醫是遇到過類似的情況,就連當時他們那裏的電視劇也是這樣表演的。
“燦爺,你真的不記得妾身了嗎?”白蕊又跪著爬上去,仿佛孫燦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大公子,現在白蕊指認,你是隻是她殺害二公子的凶手,你可有辯解?”一直閉口不言的唐溯終於開口了。
“笑話!”孫燦一陣嗤笑,那雙魅惑的眼睛眯成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我剛就說了,這女子我從未見過,何來指使她一說呢?”
聽見孫燦這話,白蕊慌了神,扯著嗓子向他道:“燦爺,你怎麼能翻臉不認人呢,兩個月前是你找到妾身,讓妾身在二公子的多生丹裏動手腳,三日前,也是你暗中約見妾身,讓妾身對二公子動手的。”
關鍵就是這三日前,隻要能證明孫燦暗中約見過白蕊,就可以對他定罪,顏淼捏緊了拳頭,即使孫燦往日同她並沒有過節,但因為他的害人之心,自己的妹妹酥兒被牽連,顏淼對他,實在是沒有什麼好印象,隻想將他立即捉拿歸案。
但事情永遠不會像顏淼期望的那樣順利進行。
孫燦的眼睛,又彎成了那個好看的弧度,仿若清歌傳皓齒,聲音細軟的說了一句:
“這位小妾莫不是認錯了人,三日前我一整天都在情秋舫頭牌紅袖的床上,又如何有時間得與你相見呢,莫不是,你那日,同與我們共享魚水之歡嗎?”
本就極為風流荒唐之事,孫燦卻能旁若無人的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