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的事件打斷了一下樓下的表演,不過在池飲的示意下,很快恢複原狀。
包房內,池飲和鬱離相對而坐,於鵬越坐在邊上,原本大咧咧的坐姿收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位鬱神醫不像表麵看到的這麼無害。
池飲和鬱離正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著,雙方都臉色溫和,禮貌而疏離。
被談稚壓製在一邊的莫景山一臉憤怒,被當成了個隱形人。
莫景山其實很討厭池飲,他們年齡相仿,莫家是京城裏十分有名的世家,卻隻有池飲在京城裏風頭極盛。
那池飲不過是有個厲害的爹,上過幾次戰場殺過一些人,最後還是運氣好,他爹居然廢了,給他鋪就一條康莊大道。
這有什麼可囂張的?
他呸了一聲,右膝跪得發疼,想要起身,然而背上的手卻像山一樣壓著他,讓他絲毫無法動彈。
這讓他屈辱得恨不得把池飲碎屍萬段。
他單手撐地艱難地撐著地麵換了一條腿,肥胖的身軀笨拙又可笑,滿臉的橫肉一抖一抖,抬頭看向池飲。
卻看得愣住了。
莫景山不是不知道池飲長得好,隻是長時間的風頭被壓讓他對池飲的憤懣更大,暫時忽略了他的臉。
隻見池飲坐在軟墊上,腰背筆直,身上沒有了以往無時不在的陰鷙,反而有了點翩翩公子的感覺。
他臉上沒了以往常帶的女妝,露出本來麵目,容貌跌麗,臉頰蒼白,看著比以前孱弱不少,然而微紅上挑的嘴角幾乎要勾進人心裏。
是莫景山平日裏最喜歡的那個類型。
此時此刻,或許是酒勁又湧了上來,莫景山居然看得下腹一緊。
他臉色變換,狠狠咽了口唾沫,硬生生打斷那兩人。
“池公子,我怎麼說也是莫家的人,你這麼讓你的人把我壓在這裏,太過分了吧,真當我莫家沒人了?”
池飲慢條斯理地把茶杯放下,白皙的手指修長,指尖透著淡淡的粉紅,說:“你莫家有人沒人與我何幹?”
莫景山一噎,這人還是這麼不可一世,張狂得讓人氣憤!
池飲垂眸,淡淡掃了他一眼:“你對陛下親自請來的鬱先生無禮,難道不該給先生賠禮道歉?”
莫景山臉上肥肉一抖,梗著脖子說:“我之前並不知道他是那位鬱神醫。”
池飲:“那現在你知道了。”
莫景山暗罵一聲,就算要道歉也是他的事情,但他池飲是什麼人,憑什麼壓著他讓他給人道歉?
傳出去以後,他的臉都要丟遍全京城了!
“你不要欺人太甚了!先把我放開,你憑什麼這樣壓著我!你以為你是誰,有娘生沒娘養的賤種……”莫景山用力掙紮起來,口不擇言地開始大罵。
他身後的談稚臉色一寒,手上一個用力,莫景山就痛得大吼起來。
池飲看向鬱離。
鬱離還是之前那副樣子,優哉遊哉地喝茶,察覺到池飲的目光後衝他淡淡一笑。
莫景山還在原地亂叫,池飲站起身,走到角落把暖爐邊,用來夾碳的小夾子拿起來,然後走到莫景山麵前半蹲下。
“你這嘴巴真夠臭的,是不是給你剪了比較好?”池飲用那個小夾子將莫景山的上下嘴唇夾住,用力一壓。
莫景山一下沒了聲音,雙目刷地瞪大。
池飲距離他很近,進到莫景山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氣息,這種距離看池飲的臉,更加讓人驚豔,尤其他臉上那種淡漠又帶著點高傲的表情,特別想讓人將他壓在塵埃裏,看著他哭喊求饒,讓他再不能露出這種看不起人的表情……
不過很快,嘴皮子上的疼痛換回了他的神智,臉色憋得通紅,夾子上沾的碳灰蹭到他臉上。
“唔唔唔——1他用力扭頭,反而差點被夾子戳進鼻孔裏。
“狗娘養的……”他短暫地掙脫開後,一句話沒罵完,忽的被掐住下巴抬起頭,那個小夾子直直懟進他的嘴裏。
“!!1
“舌頭也得剪了。”池飲眯起眼睛,危險地說。
他被嚇住了,整個人呆在原地一動不敢動,池飲身上的氣勢將他壓得死死的。
莫景山嘴唇發抖,生怕池飲一個用力,把那個細長的夾子刺進他喉嚨。
但不知為何,他的心底居然有種隱隱的刺激的爽感,瞪大的雙眼直直盯著池飲,一眨都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