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飲目送老將軍回了屋, 然後掃視一圈梅園。
梅園挺大,但梅園在將軍府裏一角,對於一個老人家生活了那麼多年, 基本沒離開過的地方,又顯得太小。
“老爺子被困在梅園這麼多年, 你說日後等諸事了解, 我想帶他出去走走, 老爺子會願意嗎?”池飲輕聲問。
“你以為的被困, 因為腿傷而不得已守在這裏, 也許不是這麼一回事。”陸微酩揉了揉他的腦袋。
“啊?”池飲抬頭。
“你看看這個院子, 每一棵梅花樹都很漂亮,長得也很好,若不是心甘情願, 誰會這麼用心地對待這裏麵的一花一木?老將軍很想你娘,是自願留在這裏的。他年輕的時候也走過許多地方,也許,現在這裏就是他的全世界。”
池飲張了張口,是啊, 這片梅園就是他娘親自帶著人種出來的,老將軍院子裏下人也不多, 很多事情, 其實都是他親力親為。
池飲點了點頭:“你說的也對。”
“不過這不代表他不願意跟你出去了,事在人為嘛, 老將軍辛苦了半輩子, 日後,有我倆一起孝敬他。”說著,他低頭在池飲唇邊印了一吻。
池飲臉頰有點發紅, 偷偷看了眼屋子的方向。
“走,走吧。”他拽住陸微酩,將他拉走。
這天,陸微酩賴在池飲府裏呆了一天,膩歪到夜晚。
“今晚不留下來嗎?”見陸微酩要走,池飲說。
“留下來幹什麼?今晚若是留下,我可不會跟昨晚一樣什麼都不做了啊。”陸微酩調笑道。
池飲經過一天的約會,已經適應陸微酩變成他男朋友這件事,不再那麼容易臉紅,聞言起身站到陸微酩麵前,垂眸露出一個輕佻的笑,勾了勾陸微酩下巴:“本將軍讓你留下,自然是留下暖床的,暖好了床,若本將軍心情好,就賞你點甜頭,若是不好,你就哪兒來回哪兒去。”
“這麼霸道啊,那小的就伺候伺候將軍,討好將軍吧。”說著,他抱住池飲的腰。
陸微酩是坐著的,池飲站著,這樣的姿勢下,陸微酩的臉正好對著池飲的腹部。
在屋裏,暖融融的,所以池飲早換下了厚重的衣服,身上穿著的是柔軟輕薄長衫。
陸微酩用鼻尖挑開一層層布料,在池飲肋骨和肚臍間劃圈圈。
池飲的腹肌本能地繃緊,呼吸都屏住了,心髒飛快地跳動。
眼看隻剩下最後一層裏衣,隔著薄薄的衣料,池飲能清晰地感受到陸微酩的呼吸,柔軟的唇以及鼻尖。
“你,你快走吧,今天你偷跑了,估計很多人在等著見你這虞國三皇子,趕緊回去好好睡一覺明明對付他們,我這裏你什麼時候來都行。”池飲推他。
“將軍不要我伺候了?”陸微酩抬頭,自下而上地看著他,這姿勢就像池飲對他做什麼都可以一樣。
然而池飲已經清楚地知道,這人的手段不是現在的他能對付得了的。
他幹笑一聲:“哪能讓堂堂虞國太子來伺候我一個小小的將軍,您快請回去吧,晚些你的人就要找上門來了。”
陸微酩這才放開他,親自幫池飲把衣服整理好,過程中又將人鬧了個紅臉才滿意地離開。
池飲躺在床上,右手抬起蓋在臉上,止不住的嘴角上揚。
良久,他調整好情緒,思緒勉強從熱戀中抽離出來,思考當下的情況。
他知道除夕宴隻是開始,元燁然準備了這麼久,是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的,後麵肯定有事情在等著他,他們現在還不能鬆懈。
大理寺那邊經過一天的審問,風姚奄奄一息,黎河還在硬撐著,都沒有推翻自己說過的話,黎河一直堅持自己沒說謊,至於其他的他也不知道。
後麵兩天,大理寺還是請了老將軍前去問話,連池飲被問過,不過是大理寺的人親自上門來問的。
就算大理寺查到了更多人的身上,也沒能挖出一點點池府、池聘、乃至池家軍的罪證。
表麵來看,池飲似乎要更加囂張,他的勢力似乎更加穩固,沒有人能扳倒他。
而隻有極少數的人能看到,這反而更加危險,因為這樣的池府在皇帝那裏就越是一個不定時的火藥,一不小心就會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