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漂浮的雲彩1(1 / 3)

第一章漂浮的雲彩1

村裏人不僅僅帶著一種對自由的向往而奔出原來禁錮的牢籠,他還要承擔著比生存更加沉重的壓力。來自家人的壓力,來自現實的物欲橫流、勾心鬥角。當真正要走出家鄉的時候,他本應該把這些雜念都拋卻的。但是男人還是要給青年叮囑一些事情,他仍然擔心他。

男人說。你走了就不要回來,走得越遠越好。家裏的生活不值得你死守。隻有當你走出去的時候,你才會知道你到底要的是什麼。你也長得這麼大了,等你回來的時候,我們也會很高心看見你帶回一個姑娘。

男人喝了好多的酒才說出這麼長的話。

青年也學會喝酒了,但是他沒有回男人的話。他好久沒有跟男人說過話,也忘記了如何開口。男人隻有沉默了一會又說。

在外麵不是在家裏,你要多多小心,世界上亂得很,稍不注意就會掉進陷阱裏麵,那時候沒有人救你。

青年聽到男人的話心裏膽怯起來,他想象著無數個敷衍的井眼從腳下並排著到無際的地方,那就是外麵的世界。

在外麵是一件艱苦的事情,兩個人或許會好一些。但是你要記住一句話,當你一心決定去愛她,不管她以後變成什麼樣子,是殘是病你都不能離開她。對待愛情,應該是一心一意的,不然是不會有好姑娘喜歡你的。

男人第一次這樣委婉地跟青年說心裏話。雖然男人臉上不笑,他心裏一定是自豪的,因為自己的兒子走出了農村。

男人希望青年再回到鄉村的時候是帶著榮耀的,女人隻想青年在外麵平平安安、早日回家。男人和女人看著青年日益健壯的身體,和青年冒出的青澀的胡須,就知道青年該是找一個女孩子的時候了。

可是青年他懂得什麼是愛情嗎?

青年終於還是在看過了癡男信女的花前月下,聽過了少男少女的夜裏的多情話後,才對愛情裏的生活充滿了各種美好的想象。又在他走過變得頹廢的農村生活後,青年想找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和自己愛的姑娘,不再顧忌世俗的紛紛擾擾。

青春是一種想象和自由,如果愛自己的青春就應該讓它充滿陽光和喜悅。很多女孩子都喜歡青年的爛漫和自由,但是都沒有告訴青年。青年在身體發育得豐滿的女孩子麵前變成一個羞澀的小夥子,他不敢問、不敢說。她們不知道青年是否對自己心儀,生怕討得個自作多情,以後沒辦法再看見青年了。一個個愛他的女孩子慢慢地離開了他,都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愛情。青年的身邊越來越冷清,似乎隻剩他自己一個人生活在這個世界上。

錯過一個姑娘就像是走過一條短暫的小路,青年走了越來越多的路,無數個夜晚讓他越來越寂寞。他變得鬱鬱寡歡,每天隻會低著頭穿梭在孤單的生活中。青年的頭發也被留得長起來。他覺得孤獨的時候就用力抓著柔軟的頭發。

告訴我,愛情是什麼。

愛情可能就是一種等待。

愛情如果是等待,那兩個在一起的豈不就不是愛情了。

那也是一種等待吧。等待著永不分開的一天,等待每一次幸福的感覺。

愛情不應該是等待,我不喜歡等待。

那就不要等了,也不要讓愛你的人等了。

青年還是走了。

家鄉的城市裏有一個姑娘還在等待他。青年走遠的時候,姑娘會寫信給他。青年在陰鬱的世界裏走得太深,始終對於姑娘的關懷無動於衷。青年不喜歡姑娘,當姑娘來找他的時候,他也隻是敷衍。姑娘總是精心準備著每次和青年的相聚,她會給青年買些東西——一本書、一條圍巾、一個梳子等等。

青年不喜歡姑娘不是因為姑娘是城裏人,姑娘喜歡青年隻是因為喜歡。這次青年回家,姑娘給青年求了一個觀音符。青年從海邊撿回來很多漂亮的貝殼也要帶給姑娘,表示回贈。但是姑娘沒有見到青年,她將東西交給了自己最親密的朋友,讓她轉交給青年。

看見他,你一定會為我高興的。

你真是癡,你是自己想美事呢。

哎,我隻能自己想。

我會幫你的。

青年不知道姑娘家裏出事了,仍在約定的地方等著姑娘來。青年四處張望的時候,一個可愛的瓜子臉的女孩一直盯著青年。他又左右看看,想女孩是不是在看別的人。這裏隻有他自己。女孩向青年走過來,青年不知所措,想回避女孩的眼神,但是女孩的可愛的眼睛卻偏偏一直注視自己,青年不自在起來。

女孩走到青年的麵前,說,你是白馬的青年嗎?

我,我是。

青年沒有想到女孩竟然跟自己說話。

女孩笑著問的,一排潔白的牙齒露出來。兩個可愛的虎牙,讓女孩顯得更加活潑、單純。

你是在等一個姑娘吧,她是喜歡你的那個人。

我跟她隻是朋友,她不該喜歡我。你又是誰?

我也是她的朋友,她今天回家裏。你們約好在這裏見麵,她讓我給你一樣東西。

女孩調皮地說著,明顯她們的關係很好的。

我從海邊帶回來很多漂亮的貝殼,你也拿一些吧。

你真是一個有情意的人。你不喜歡她還要送她東西,怎能不讓她更加堅定的喜歡你呢?女孩子們就喜歡這些東西,她也一定喜歡。

女孩又笑著說,青年不敢再看女孩。

我不想傷害一個人,更何況我們是朋友。

她跟我說,一般你們都是一起吃過午飯的,今天她讓我帶你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