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朕的女人?你不配!”
“朕的身邊隻有玉媚一個,朕隻喜歡玉媚一個,你死了心吧!”
“蘇子然,你這個惡毒的女人,都怪朕對你太心軟!”
……
一句句話好像從腦子裏麵冒出來的一樣往外鑽,她頭痛欲裂在地上抓著自己的頭縮成一團。
“步飛,你沒事吧?”
“不,不是的,那個人不是我,他沒有這樣的對過我,他對我很好,一直都很好!”
她突然從地上跳起來拽住無修風的脖子,緊緊地抓住了他,無修風見她已經淚流滿麵,自己也呆住了。
他捧著蘇子然的雙肩說道:“子然?你難道都想起來了?”
“你告訴我那個人不是我,蘇玉媚不是我的妹妹,他也沒有殺我全家,你告訴我,表哥隻要你說的我都信!”
蘇子然已經沒有理智和脾氣了,拽著他像個小孩子一樣的不斷跳腳,希望從無修風的嘴巴裏麵聽到否定的答案。
他皺眉沉默了片刻,薄唇微啟說道:“他做了,你的武功是他廢掉的,你的孩子是他們弄掉的,你們蘇家是江知佑下的命令。”
她呆呆的看著無修風,雙眼的光芒慢慢退去變得空洞,一口血從胸腔湧出狂烈的噴到了無修風的胸襟上。
“子然!”
他拖住了蘇子然,把她抬到了床上,外麵出現急促的腳步聲,無修風皺皺眉,從側邊的窗戶翻轉而出。
“子然!”
江知佑帶著人進來的時候看見床上的她毫無血色奄奄一息,也顧不上跟追查無修風,立刻傳來了所有的太醫來照料她。
往事的一幕幕都從腦子裏麵閃過去,兩天的時間,蘇子然渾渾噩噩的好像過了十年一般長久痛苦。
“怎麼還沒有醒!要是皇後有任何問題,朕滅你們九族!”
“皇上……”
蘇子然在床上發出微弱的聲音,江知佑的臉立刻從憤怒變成了歡喜,驚喜的跪坐在她的床頭握住了她的手說道:“你醒了嗎?有沒有不舒服,還有哪裏疼,誰傷的你!你告訴朕,朕弄死他!”
他捏著蘇步飛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這兩天的時間他快煎熬的死了。失去一次已經夠可以了,江知佑絕不允許自己再失去她一次。
她被扶起來喝了一點兒的參茶之後說道:“我沒看清楚是誰,我昏迷的時候有說夢話嗎?”
“沒有,就是一直在發燒,一直昏迷著,你嚇死我了。”江知佑親吻著她的額頭說道:“隻要你沒事就好,你身體好虛弱,大婚的事情推遲一段時間吧,朕不想看見你再受傷。”
“沒關係的,不要耽誤了皇上精心挑選的黃道吉日是大。”她拉住了江知佑的手臂,依偎在他的懷裏勾著他不讓他離開。
江知佑大手搭在她盈盈可握的腰肢上,感覺到她的顫抖,一味的覺得她是害怕虛弱的樣子,完全不疑有他!
……
大婚當日,整個東宮處處張燈結彩,這廂蘇子然剛剛晨起,侍女們送來了紅色的金邊禮服,長門外出現了那個麵容若謫仙的男子身影。
見她正在梳妝,他也未曾回避,反而從侍女手中接過玉梳有些生澀的替她綰發。
分明是極為旖旎的曖昧,她低垂著眉眼,有點若無其事的樣子。
“皇後娘娘,時辰到了,咱們出發吧。”
“好。”
她的紅唇散發出一種微妙的光芒,舍開江知佑,她被左右的人從千禧宮攙扶出去,玫瑰花彎彎曲曲的在沿途上擺出了一條街道。蘇子然從花叢中慢慢的走出來,在金烏大殿前麵她頓足抬頭。
金烏大殿前麵的江知佑今天的喜服也格外的醒目,臉上抑製不住的笑容在陽光下奪目萬分。
他衝她伸出了手,蘇子然在眾人的矚目當中慢慢的靠近他笑道:“皇上,我們見麵了。”
“子然,我等這一天等了好久。”
“是啊,等了好久。”
蘇子然嘴唇勾起了一抹詭異的笑容,又狠毒又滄桑。
江知佑微微一愣,潛意識裏麵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但是他沒有防備,眼睛看著蘇子然,寵溺而溫柔。
隻是,不消兩秒,他眼中的光一寸一寸暗下來,有痛,有問……
他的手指緩緩撫向胸口的位置,但目光仍舊在蘇子然臉上停著,好久,抬起伏在胸口處的手指。
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盡是鮮血。
鮮血是從他胸口出處湧出來的,殷在他大紅色的喜服上,金色的線被鮮血浸透了,一寸一寸的暗下來。
江知佑看著她,淡淡喚她:“子然……你……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是。”
蘇子然的臉色忽然灰敗下來,在胸前鮮血的映襯下愈發頹敗,他想伸出手抓她,奈何她的眉眼疏遠,他們之間,猶如隔著千山。
“是的,江知佑,我全部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