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清晨，她的電話不聽話地在一旁亂吵。
她從被窩裏伸出中一隻手，摸索地拿過來電話，放在耳邊接聽，“喂，你誰呀，我睡覺呢！”
“你不是和我約好的嗎？怎麼還在睡覺呢？”
電話那邊出來一個熟悉的男人聲音，但此時大腦不清楚的她，辨別不出什麼熟悉和不熟悉。
“你和誰約好了，打錯電話了吧，神經病。”
她直接把電話扔在地上，將被子蒙在頭上繼續睡覺。
突然她腦中閃過一絲清醒，剛才打電話的人好像是李浩勳。今天她和他約好了，一起去看小衍的。
她急忙從床上爬起來，從地上把手機撿起來，翻看一下通話記錄。
還真的是李浩勳，這回是尷尬了，還說他神經病。
“喂，你已經到我家樓下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問他，她還在被窩裏呢，明明是她和人家約的，結果還是她爽約了。
“清醒了？”
“嗯。”
李浩勳在那邊聽著她萎靡不振的聲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我在你家樓下，收拾收拾下來吧，我等你。”
她還需要一段時間呢，他要在下麵等很久的。
“你上來吧，下麵等也是等，上來等也是等。你上來等，我的愧疚心還能小一點兒。”
她真的是感覺到不好意思，每一次她都會在李浩勳麵前出醜，他從來都是包容她，忍讓她，還總是保護著她。
她沒有先換衣服，而是打開鮮奶鍋溫上兩杯鮮奶，又從冰箱裏拿出一瓶果醬和一袋麵包。
這才去換衣服，她今天不準備穿的那麼張揚，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和一條破洞的牛仔褲。
她剛換好衣服，門鈴就響起來。他上來的還真是夠慢的了。
她打開門，看見李浩勳拎著一份早餐站在門外。
“我給你買得早餐。”
木梓驚訝地看著他拿出來的皮蛋瘦肉粥，還有她喜歡吃得小籠包。
他還真是貼心，沒想到他上來這麼慢，是給她買早餐去了。
看著她驚訝的表情，他會心一笑，看來他付出的還是很值得的，“本來是想等你下來，我們一起去吃早餐。但是你才剛起來，沒有辦法，我隻能買過來。”
“你吃了嗎？”
聽他說，是要和她一起去吃，但是他的手裏隻拎著一份早餐。
他笑笑地說，“我不餓。”
她走到廚房，從鮮奶鍋裏倒出一杯熱熱的鮮奶，端到餐廳給他。
“我剛才熱的鮮奶，叫你上來和你一起吃早餐，看來，這份早餐，隻能自己一個人吃了。”
他微笑地擰開果醬的蓋子，往麵包上抹，“好久沒有吃過西式早餐了。”
她微笑地站在一旁，看著他咬下一口麵包。看著他吃著她準備的早餐，她心裏會感到十分滿足。
“你先吃，我去收拾一下。”
她走進洗手間，李浩勳放下手中的麵包，擼起自己的袖子，看自己的胳膊上起紅色的點，感覺微微地發癢。
他站起來端著杯子，小心翼翼地來到廚房，留心著衛生間裏麵的木梓，將杯子裏的鮮奶倒到下水道裏。
他對牛奶過敏，接觸到一點兒就會有過敏反應。
聽見衛生間的門有響動，他連忙把袖子擼下來，吃著手裏的麵包，一副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她出來看著桌子上的空杯子，關心道，“鍋裏還有，我再去給你倒一杯。”
“不用，不用了，這一杯就夠了。”他再喝下去，他就出不去這個門了。
她打開他買來的早餐，先嚐了一口粥，就是這個味道。
她以前經常和小衍一起去的一家早餐鋪，就是這個味道，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個早餐店還在。
“一會兒我們先去花店。”
她總不能空手過去看小姨和小衍呀。
“不用了，我已經準備好了。”
她抬起頭，他都準備好了，他真是細心，什麼都想到了，也為她都做到了。
“那太感謝你了。”
“感謝，就請我吃頓飯，跟你認識這麼長時間了，也沒和你一起吃過飯。”
他吃下最後一口麵包，將果醬的蓋子蓋上。
“一頓飯算什麼，你想吃隨時都可以。”
木梓太喜歡今天的早餐，她已經好久沒有吃到這麼好吃的早餐了，太有回憶了。
李浩勳開車來到郊區的一片墓地，看著立著一塊塊墓碑，她的心裏不由得感覺到悲傷。
她的小姨美如蘭花，死後也和這些人一樣，沒有什麼特別。
人死後，就是一捧黃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