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心太粗了,小兩口不知道外麵的凶險,快,跟咱們進去。”
李小末聽得心花怒放,但好不容易跟千秋雪獨處,想讓他進教堂那是絕不可能的事,眼珠一轉笑道:“諸位大姐,我們才剛成親,有些悄悄話要說,不如你們先進去,我們說完話就過去。”
千秋雪讓他說得臉色泛紅,當著幾個婦人的麵又不好拆穿他,恰巧女童拿了麵包往自己手裏塞,連忙將女童抱起來掩飾尷尬。
“瞧這丫頭多喜歡孩子,那就生一個啊,我跟你們說,這家裏沒孩子可不行……”女童的母親說到這裏突然神色黯然,後麵的話已是說不出來了。
時值亂世,成人尚難自保,這麼小的孩子如何生存?何況黑暗生物和蟲子生性殘忍,見人而噬,那般的景象,卻是想都不敢想的。
於是那婦人便將女兒抱回來緊緊摟住,眼眶都紅了。
“那你們聊完就趕緊過來吧,天要黑了。”其餘幾個婦人也是黯然神傷,交待一句,默默離去。
“哥哥姐姐再見。”女童向“小兩口”擺了擺手,很是可愛。
目送她們離去,李小末歎了口氣:“你有什麼感想嗎?”
千秋雪怔怔不語,她從來沒接觸過普通人的生活,偶爾入世,也是以旁觀者的身份在暗中觀察。
她的人生觀多半也是她師父教給她的,能夠教出她這種人物的師父,那定然是高高在上,境界通神的高人。
這類人超脫世俗之上太久,見慣了鬥轉星移、世事變遷,又得以大境界推算萬物演變,任何生命在他們眼中都如螻蟻一般,非是沒有憐憫,而是大道無親,早已超脫了生命的界限,人死不過如一花一草一木的枯萎,這不過是世間法則,生死循環,何來憐憫之說。
“我前世明白得太晚了,我們終究不是神,是人,如果連自己是人都忘了,心境怎能圓滿,所以不要把自己孤立在高高在上的王座上,要在世間走一走,這會提醒你自己是誰。”李小末曾經吃過這種虧,重活一世,感悟尤深。
千秋雪點了點頭:“依你說來,我過去隨性殺人確是不該,但我師父向來如此,”
李小末道:“她與我前世的經曆有些類似,或是也有感悟,所以她雲遊去了,如果她還在這世間,待你與她再次相見,想來已不同於往日。”
千秋雪突然笑了:“你專程帶我來這裏,便是要為我上課嗎?”
李小末也笑:“如果你覺得我有資格給你上課,這就是第一堂課,不過從境界來說,你遠勝於我,這會兒我突然冒出個念頭,我推演的符紋無法以我的境界來展現,但你可以,咱們就當互相學習吧。”
通過在混亂森林的觀察,他已經推演出了一套增強防禦的符紋,但這是從不曾使用過的,若在前世,他會以大境界來印證,判斷符紋是否合理、有沒有弊端,可惜他現在境界不夠,千秋雪倒是合適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