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喬將西裝穿上,她就算穿著不好看,也不是很難看啊,她覺得,自己穿著還好吧,“這是雲書給我的。”
薄硯祁轉身往走。
顧喬跟在身後,“我知道了,我回家就換了。”她心裏有些苦澀,其實不管衣服的事情,他不喜歡自己,討厭自己,所以連帶自己穿著的衣服也不喜歡。
——
車內。
薄硯祁點了一根煙,抽了一口,一隻手搭在方向盤上,另一隻手拿出來手機,給唐璟玉打了一個電話。
“把冷思薇的包跟衣服找人送到銀楓別墅裏麵。”
顧喬坐在後麵的座椅上,她看著男人含著煙,說話的時候青白色的煙霧逸出來,遮住了那一張模糊俊美的輪廓。
車內沒有開燈。
但是顧喬卻看見了男人的手背上,一行血珠滾了下來。
隱約的看見一道模糊的傷口在手臂上。
之前穿著西裝,脫了西裝顧喬這才看見。
煙灰色的襯衣衣袖上,有一片深色的痕跡。
薄硯祁掛斷了電話隨手將手機扔在了一邊,啟動了車子,似乎是沒有察覺到手臂上的傷口一般。
顧喬看見窗外閃過的風景。
當看見‘仁和堂’三個字的時候,顧喬說道,“薄先生,你能停一下嗎?”
薄硯祁一腳踩下刹車。
顧喬打開車門走出去。
過了五六分鍾之後。
顧喬拎著藥袋走過來,打開車門,坐進了副駕駛的位置。
“薄先生。”顧喬從藥袋裏麵拿出止血消炎的藥水,還有繃帶,她看著男人右手臂上,“你胳膊沒事吧....”
薄硯祁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這點小傷他都沒有放在眼裏,又看了一眼顧喬手裏拎著的的藥袋,怔了一下。
似乎意外。
原來是給自己買藥去了?
男人啟動車子準備繼續行駛,顧喬大著膽子攔住了他,“薄先生,我幫你包紮一下吧。”
“嗯。”男人嗓音慵懶冷淡的發出一個音節來。
顧喬打開車內的等,視線一瞬間明亮起來。
她清晰的看著男人的右手小臂上,一道四五厘米長的傷口,看起來挺深的,不住的往外冒著血珠,煙灰色的衣袖都被血染透了。
顧喬拿出棉簽,清理著男人的傷口。
薄硯祁從置物架上拿出煙盒,咬出來一根煙含在嘴裏,拿起打火機點燃吸了一口,目光從車窗外麵的風景落在身側女人的臉上。
她低垂著頭。
動作很輕,很忍著。
從他這個角度,可以看見女人白皙的素顏,濃密纖長的睫毛,還有她脖頸上微微凸起的血管。
她很認真。
這一點小傷薄硯祁根本不放在眼裏了,擱在以前,小時候他被扔在訓練營裏麵,受過大大小小的傷,隨便包紮一下就行了,哪裏來的著這麼仔細,他又不是玻璃做的。
顧喬低頭,抱住了男人的手臂,輕輕的吹了一下。
薄硯祁捏著煙的手一抖,左手手臂搭在車窗外,手一鬆,煙掉了,受傷的那一條手臂上,就像是被羽毛劃過一般,癢癢的。
癢到了心裏去。
“疼不疼啊。”女聲聲音細而軟,她看著男人手臂上的傷口,皺著眉。
薄硯祁腦海中響起那個小女孩星星說的話,“媽咪說了,吹一吹就不疼了。”他當時隻覺得哄小孩子的,現在,仿佛有奇效一般。
還真是他媽的,吹一下就不疼了...
手臂上一點都不疼,隻有酥酥麻麻的感覺。
他看著‘冷思薇’車廂光線正好在女人的頭頂上方,照耀她一張臉明亮,那一雙眼睛也亮的嚇人,此刻女人的瞳仁裏麵帶著擔憂,明亮柔軟。
薄硯祁淡淡的吐出了一個字,“疼。”
“啊...”顧喬咬著唇,她低頭再次的輕輕的在男人傷口上吹了一下,她知道這麼做沒有用,這麼深一道傷口,不住的往外冒著血,她的手上都染了他的血,怎麼會不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