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出來好幾身衣服,顧喬終於敲定了,米白色的毛衣,闊腿長褲,駝色的大衣。
一身幹淨簡潔,他應該挑不出來什麼毛病了。
正想把頭發紮起來,頭發長了很多,顧喬不喜歡頭發披散在脖頸間,感覺有些癢癢。
找出一身皮筋把頭發紮起來,她就想起,薄硯祁說過,她頭發紮起來不好看。
顧喬並不自戀,對於自己的顏值雖然不是那麼的有信心,但是她覺得,自己把頭發紮起來,也並不難看呀..
為什麼薄硯祁..
——
雨小了一點但是一直下著。
顧喬撐了一把傘走出去。
她原本也想著開車去的,但是薄硯祁的車庫裏麵都是跑車,底盤低,下雨天容易熄火。
打了一輛車,顧喬坐進車裏。
“師傅,去魅色”
下雨天,路上堵車嚴重。
雨霧斑駁了窗外的景色,顧喬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她的手機。
而不是冷思薇的哪一個。
她平時的時候,包裏會放兩枚手機。
她看著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是從美國打來的——
顧喬的眉心跳了一下,心裏一陣欣喜,美國..會不會是時安..
她立刻接通,“喂,時安...”
那端傳來的是一道陌生的嗓音,“顧小姐,我是時安的爸爸。”
顧喬握著手機,“曆先生。”
“曆先生,你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麼事情嗎?是不是時安讓你給我打的,他最近怎麼樣...”
自從四年前顧喬趕走了他,時安就一直怨她。
這四年來,他一直沒有聯係過她,顧喬也無法得知他的聯係方式,她隻希望他在國外身體能夠接受更好的治療就好。
一直到前段時間,有一個陌生的郵箱給自己發來了一張圖片,他畫的畫得獎了,顧喬才知道。
“顧小姐,時安他..兩個月之前走了...”
顧喬耳蝸嗡鳴,仿佛在一瞬間什麼都聽不到了。
她喃喃的張了張嘴,“走了是什麼意思..”
曆仲柏的聲音很沉重,“顧小姐..我們也很悲痛..時安說過不讓我們告訴你,但是想了想,他心裏最想念的大概就是你了。”
“不,不會的,你肯定是在騙我,醫生說了,他做了手術,已經度過危險期了,他不會有事的。”顧喬嗓音顫抖,幾乎是瘋狂的吼道,“你們在騙我!”
手機那端說了什麼,顧喬已經聽不清了。
手機從她的手上滾落下來。
“小姐,你沒事吧。”司機轉頭來看了她一眼。
——
冷家墓園。
顧喬站在顧青芝的墓碑前,細密的雨水落在她的臉上,“媽...我好害怕啊...”
“媽媽,這一切都是假的對不對....”
她伸手,撫摸著冰冷的墓碑,手指顫抖,“媽媽...我不想一個人..”
時安..死了..
雨水傾盆而下,不斷的落在她的身上,顧喬慢慢的閉了閉眼睛,滿臉都是雨水。
媽媽走了。
時安也走了。
難受的仿佛,快要不能呼吸了。
顧喬不知道子墓園裏麵呆了多久,夜色黑了,雨漸漸的小了,看守墓園的門衛喊著她,“冷小姐,天色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