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要往門外去,顧琛更是直接走到門邊將門鎖上了,譚依依聽見門被反鎖的聲音,愈發的氣惱。

“你不就是把我當做別人嗎,什麼蘇小姐,安小姐,我,竟然被當做別人的替代品,顧琛,你覺得這樣很好玩嗎?”

顧琛雙眸微眯,居高臨下的站在她麵前,麵色沒有絲毫憐憫。

“然後呢,這就是你作踐自己的理由?”

此時她身上的衣服早就淩亂不堪了,拉鏈被拉扯開一半,裏頭春色若隱若現,顧琛卻沒有半分別的心思。

她如今這副模樣,和當然的安覓確實一模一樣。

五指不免在身後收緊,他臉上怒意更盛。

“我作踐自己?”譚依依忽的笑了,“是,我整日任你擺布,自由被你限製著,眼睛什麼也看不見,你覺得究竟是誰在作踐誰?”

“口口聲聲說喜歡我,到頭來還不是把我當成別人?我雙眼是看不見,可我的心不瞎,顧琛,你真的以為全世界隻有你最聰明嗎?”

嘶聲力竭的質問,著實讓顧琛一時不知如何應答。

他隻是擰眉站在她麵前,直到她倦了,疲憊了,才彎下身來將她抱起。

譚依依沒有反抗,隻是渾濁的雙眼絕望的“看”著他,“你放我走吧,既然你喜歡的根本不是我,把我留在這裏又有什麼意義?顧琛,我求求你了,放我走吧。”

她的聲音就貼在耳畔,微小而又沙啞,就連顧琛的心也跟著揪了一下。

可他根本不會答應。

溫柔的將她放回床上,再一點一點的幫她將衣服穿好,拉過床上的被子蓋上。

“別想太多了,你現在情緒太不好了,先睡一覺吧。”

溫熱的手指在她臉上摩挲了下,卻又很快放開了。

譚依依再度被關了起來,她原本想爬起來攔住他的,可她發現自己渾身已經沒了力氣,接著就是門被從外頭反鎖的聲音。

躺在被子裏的譚依依,忽然睜開了眼睛。

幸好她早留了一手,現在看來,那個女人不是顧琛的人。

而此時,白醫師家。

自顧琛帶著譚依依不歡而散的離開之後,白醫師便一直在生白夫人的氣,他生怕開罪了顧琛,等二人回去以後,又對著電話又是一陣道歉。

白夫人在旁邊偷偷聽了一會兒,才知道顧琛不但沒有取消三天後的手術,反而還說相信白醫師的能力。

待他掛了電話,看他心不甘情不願的回到房裏來,白夫人還是挪著身子坐到了他身邊去。

“怎麼樣,沒得罪咱們金主吧?”

白醫師橫了她一眼,有些沒好氣,“還不是你自作聰明,留人吃飯幹什麼,我都說了顧二少不喜歡,你還非要顯擺自己的廚藝,現在好了,差點咱們就失去一個鐵飯碗。”

白夫人最煩他這副慫模樣,“好像你沒認錯人似的,你敢說那姑娘和安覓沒有七八分像?”

“像又怎麼樣?”白醫師將她手揮開,“都是過去的人了,二少交代了,以後不允許再提起安覓這個女人,你還不知死活!”

白夫人當然沒有頂風作案的打算,可她回想起做飯空隙的時候,她去洗手間,正好碰上小琳扶著譚依依進來,兩人貿然打了個照麵。

隔著一個小隔間,小琳也等在外麵,白夫人原本隻是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音,後來才發現是隔板後,譚依依在敲牆壁。

“去海城...找譚家,到紅楓別墅來救我...”

她聲音壓得極低,當時白夫人隱隱沒聽太清,隻記得一個紅楓別墅,可偏偏小琳盯得很緊,不久後譚依依便又再次被人扶出去了。

回到客廳後白夫人也沒想透她的意思,二人便在沙發那邊吵起來了,原本她是預備在席間再確認一下這位宋臻臻小姐的話的。

眼下,她仔細回想,她姓宋...

譚家姓譚啊。

這姓氏八竿子打不著。

可是若真的是不相識,這個宋小姐怎麼會說讓譚家相救,譚家啊,這可是...

身旁,已有微微的鼾聲響起,白夫人躡手躡腳的轉了個身,找到了自己的備用手機,屏幕上光亮微弱,但她還是穩了穩心神,將那張遠距離的照片發了出去。

並附加文字,“這是你們要找的那個人嗎?”

然後,她也怕惹上事端,將手機號銷毀。

一夜未眠,譚依依開始回味起吃安眠藥的好處來,偏偏顧琛親自叮囑小琳將藥撤了,如今她夜裏經常輾轉難眠。

好容易等捱到了天亮,誰知開門來給她安排早點的,是顧琛。

小雪花因為昨天衝撞了顧琛,被他關在門外一整晚,小家夥撕心裂肺的叫了小半宿,今日門一打開,譚依依就被小家夥撞了個滿懷。

它叫聲聽著有些嘶啞,但歡快了很快,跳進譚依依懷裏不停的蹭。

顧琛掃了一眼這兩個粘人的小家夥,忽然覺得它們有些沒良心,畢竟將它們帶回來的人,是他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