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月銘塵淒涼一笑,這正是他最擔憂的,他找了她足足三個月,可是根本沒有一點蹤跡,若非此次心死如灰的走進風淩渡,隻怕他還無法發現她是被幽冥之巔的人給擄走了。
以幽冥對十方的仇視,若是擄走她的人知道她是十方的人,而且是天道之女的話,隻怕凶多吉少,他現在根本不敢去想她可能的遭遇,否則他真的會瘋。
若非實在無法,他又怎麼會與十方聯係,整個十方的記憶是他此生最不想拾起的東西。
可是在這小界位中根本尋不到半絲幽冥之巔的線索,多耽擱一刻輕弦都可能灰飛煙滅,幽冥之巔可不會有人去不計代價的救她。
所以此時他什麼都顧及不到,隻想第一時間找到她,她被擄走時可是受著傷還被自己點暈了,連自保之力都沒有。
“她不會死,一定不會!”聽到淺沫的那一個死字男子如畫的臉一瞬間轉為嗜血瘋狂。
淡藍的眸子都隱隱的染上了血色,驚得女子連退了幾步,險些被他的目光嚇得驚叫出聲。
曆任的三皇六尊除卻表麵的權勢自然有自己暗處培養的勢力,而這批勢力不歸屬於各個宮殿,隻聽命於各自的主子,也就是當時的三皇六尊。
可以說,表麵上的三皇六尊殿有多輝煌,暗處的勢力就有多可怕,當年藥神殿和祭壇儼然有超越三皇的趨勢,可見暗處的勢力有多可怕。
淺沫輕撫了下胸口,優雅的拭著眼角的淚緊抿唇瓣,蒼白的臉色沒有一絲好轉。
許久才目光堅定的道:“鴻,我不放心輕弦妹妹,她當年已經受了太多的苦,我要下界和你一起尋找她。”
朝月銘塵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目光轉向另一華服男子,冷沉的道:“本尊不在十方兩萬年,你們有自己選擇的權力,不過在離開本尊之前勢必要查清幽冥之巔的動向,就算是你們為本尊盡最後一次忠吧。”
華服男子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麵色幾近扭曲的道:“主子是要拋棄屬下了嗎?”
說話間雪劍橫頸,抬手就要抹下去。
錦衣女子慌忙拉住男子的手心驚的道:“暮雪,你這是做什麼?鴻並沒有要拋棄你,他隻是太急找輕弦妹妹,又怕曆經萬年的變幻,你們都有了新的主子,才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你急什麼?”
朝月銘塵輕歎一聲,虛空中的影子單手虛抬了一下道:“本尊何曾說過拋棄你們,沫兒沒有說錯,兩萬年的滄海桑田,本尊也會有躊躇,罷了,是本尊錯了,起來吧。”
暮雪起身,眼眶還有些發紅,“謝主子。”
“半個時辰之內,本尊要幽冥之巔的全部消息。”
朝月銘塵淡淡的道,弦澤殿的本事他還是有幾分了解的,半個時辰很難,可是這已經是他能忍受的最長的時間了。
話落便切斷了命牌通訊,並未告知他如何聯係自己,顯然他還未有回到十方的打算。
藥神殿和祖祠內的天魂命牌和地魂命牌同時淡了下去,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錯覺一般。
法則大帝本已經準備好的一肚子話全都咽回了肚子裏麵,又是著急又是窩火,與藥神殿通了訊息,回答是和祖祠一個樣子,並沒有見到鴻澤現身。
法則大帝唉聲歎氣,最後也隻能無奈的囑咐看守祖祠的人如果再發現異常,第一時間通知他。
朝月銘塵切斷通訊之後便將魔界的十四暗靈之主給召集了過來,傳令十四暗靈之主不惜一切代價全力尋找紫陌醉的下落,就是將整個大荒給翻過來,也要找到人。
半個時辰的煎熬幾乎磨去了他所有的耐性,時間還未到,他便再次和暮雪等人取得了聯係。
“找到了嗎?”
聲音帶著他獨有的一絲冷銳,麵上的寒意比之剛剛有增無減。
暮雪正在整理手上的卷宗,聞聲抬頭滿臉苦色的道:“主子,您要的太急了,屬下還沒有整理完。”
一旁正在幫忙的淺沫抿唇輕笑道:“鴻,這才一刻鍾時間,暮雪怎麼忙得過來?現在整個弦澤殿的明靈暗衛都撒下去了,不過有些消息還沒有收集回來,再等等。”
朝月銘塵輕按了按疼痛的太陽穴,臉色一片沉寂,嗯了一聲,便闔上雙眸仰靠在躺椅上,閉目不言。
淺沫柔和的目光看著男子風姿不減當年的清俊身影,也未再開口,隻是那樣看著他。
朝月銘塵仿佛入定了一般,直到女子輕咳的聲音傳來,才再睜開眼睛,眉心蹙起。
“你的病還沒有起色嗎?”
淺沫是天帝之女,因自小身虛體弱,所以天帝將她送到了自己的藥神殿,讓他來幫忙調理身體。
這一調理就是兩千多年,可是她的病是娘胎裏麵帶來的虛弱之症,所以即便調理了這麼多年,也不見大好。
淺沫淡淡一笑,嬌柔的臉龐顯出幾分暖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