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陌醉也無意多勸,話給他擺在那裏了,他做了多年的孩童,突然間讓他接受皇室的黑暗,的確有點強人所難。
兩人邊治療邊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等到從他房裏出來時已經近午時了,一出門便見晨曦柱子一般杵在那裏。
紫陌醉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道:“你該不會是在這裏特意等我吧?”
晨曦見她忙完出來也沒理會她說了什麼,拉著她就往外走,這裏畢竟不是說話的地方。
紫陌醉倒也沒刻意避著他,隻是不習慣他抓著自己,手腕一個扭轉,掙脫他的束縛淺聲道:“左轉,笑林院晴煙閣。”
知道他昨天受得刺激比較大,今天定然有話要說,選了個地方便先一步走了過去。
一會兒功夫兩人已經一前一後到了晴煙閣,晨曦將門關好近前一步定定的看著麵前的少女溫聲道:“醉兒,易輕弦身體衰竭,丹藥已經無法保她,能否救她就看你是否願意出手了。”
他知道她有息壤珠,那枚珠子他是見過的,裏麵蘊含的生命源力就連他都震驚不已,此時能救弦兒的隻有她了。
紫陌醉坐在桌前,單手托腮毫不猶豫的道:“不願意。”
笑話,那女人是什麼來曆她不說百分之百肯定至少有八成確定,怎麼可能會出手救她。
晨曦不可思議的看著她道:“為什麼?你知道她的出現意味著什麼嗎?”
怕她不了解情況,他苦若婆心的給她分析著利害,直到他講完,再次注視著她的眼睛,希望從中能看出軟化,但很顯然他失望了。
紫陌醉懶洋洋的趴在桌子上不以為意,這些事情從她一早確定易輕弦的氣息與自己相近就想到了,沒料到的是晨曦會入套,有些事雖然沒有親眼所見,可她卻有個大膽的猜測。
“說完了?如果說完了我走了。”從朝月銘塵不信她開始她再次恢複本性,什麼事情心裏清楚就好,懶得再去解釋,解釋了也沒人信。
晨曦大急,怎麼都沒想到自己已經把話說得這麼清楚了她還是無動於衷,情急一扯她的胳膊道:“晨曦哥哥是為了你好,如果那是你的一個魂魄碎片,就說明你現在的魂魄不完整,也許魂魄完整你的封印就解開了。”
這段時日他和朝月銘塵都想給她解開封印,可真到操作的時候倆人傻眼了,這封印根本不像他們想像的那樣能輕易解開,倆人用了無數辦法都無法撼動分毫,直到易輕弦出現,他似乎才找到了一個突破口。
紫陌醉撥開他的手微勾唇瓣,“既然解不開那就說明機緣不到,我不急,她要死就去死,人死了魂魄也不會滅,到時拘來也就是了,找到合適的辦法再合二為一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
嘴上是這麼說,可她百分百肯定自己魂魄完整,至於那個女人為什麼會有比她更純正的氣息她也搞不懂,但她可以慢慢查。
晨曦震驚於她的話,那是另一個她啊,她怎麼能這麼淡然的說著讓她去死?
她冷情淡漠他是知道的,可如今這冷血的模樣讓他感覺陌生。
再一想起十方時輕弦的善良溫順他越發的覺得她是少了一個魂魄碎片致使她冷心冷情,才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醉兒,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他有些受不了的問。
紫陌醉靠在門旁一點都不在意他的吃驚,“我又沒傻,自然知道在說什麼,這事兒沒得商量。”
晨曦氣急的道:“你怎麼這麼固執?”
“你才固執,我說了不救就是不救,晨曦,我能問問你這是命令還是請求嗎?”紫陌醉對於他的動怒絲毫不放在心上,就那樣專注的望著他。
“有什麼區別嗎?”晨曦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勸導她,淡淡的反問。
紫陌醉輕笑出聲,“當然有區別,如果是命令,那你可以殺人奪寶,如果是請求,那麼我拒絕,所以咱們似乎沒什麼可談的。”
“能告訴我為什麼嗎?”男人沒轍的輕撫額頭,殺人奪寶?她是怎麼想出來的?這丫頭怎麼就油鹽不進呢?
紫陌醉低頭沉思了片刻這才抬頭,眉眼間再無往日的玩笑,認真的道:“二十七天前,她還是一具死屍,淺沫死後的第三天她卻活了,不管這裏麵有沒有聯係,總歸我起了疑心,別說是救她,不出手殺她已經是我的底限。”
她決定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他信也好,不信也罷,都不能改變什麼,人她是不會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