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陌醉快步走到琴意跟前,連封她數處大穴,控製流血的速度,此時根本顧不上淺沫,那個女人沒有妖蓮傍身不足為懼,琴意丫頭卻不能有事,那是她剛剛認可了沒有多久的朋友。
單臂扶住女子嬌軟的身體厲聲道:“七夜,去取息壤珠,我要她活著。”
緊接著她讓書狂來接手琴意,交待了一幹應對手法以及人工呼吸的步驟,這才摸出空間中的小藥箱開始找縫合傷口所需之物。
書狂眼淚含在眼圈裏不敢掉下來,按著她的指示一步一步給懷裏呼吸漸弱的琴意做急救。
紫陌醉動作有條不紊的給各種用品消毒然後開始穿針引線,邊做這些邊神情鄭重的道:“琴意,你給我聽好了,有我在,你不會死,你給我挺住了,不準認慫,我紫陌醉的朋友沒有孬種,你敢放棄我就敢給你鞭屍,讓你死都死不安生!”
琴意意識都有些模糊了,可這些話卻都聽進了耳朵裏,也進了心,強打起精神睜開眼,扯出個笑容來,卻是說不出話,喉管被割開,根本發不出聲。
做好準備工作紫陌醉便動手開始給她進行縫合,怕她失去意識放棄生命,連麻藥都沒給她用。
在場眾人靠過來掌燈的掌燈,擋風的擋風,伴卿守在一旁給琴意輸送強大的生命之力,他是司命之神,雖然沒有息壤珠那麼變態隻要魂魄不散就能起死回生,倒也能護住她的命脈,不至於馬上斷氣。
挽落傾城等眾人看著紫陌醉細密的縫合人肉感覺頭皮發麻,這像繡花一樣繡著人皮,可想而知有多驚悚,饒是他見慣了血腥場麵,此刻也有點肝顫。
七夜很快趕了過來,同來的還有晨曦,聽說這邊出了事,他也再顧不得自己的傷春悲秋,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
看到眼前的場景二話不說開始動手幫忙,將息壤珠中的生命源力導入到琴意的體內,蘊養著她快速衰竭的身體,
紫陌醉頭也沒抬的任他幫忙,她現在也的確騰不出手來再去操作息壤珠,傷口雖然不長,可因為是喉管處,縫合的時候要細密,不能出一絲差錯,否則以後琴意就隻能靠呼吸機活著了,這時代可沒那玩意兒,她也造不出來。
小半刻她才收了線頭,看著那一寸多長的傷口心口堵得厲害,這一下本該是她受的,卻讓琴意糟了罪。
眾人將人就近抬到了淺沫之前住的偏殿,剛剛安頓好,朝月銘塵便趕了回來,手裏握著一塊玉佩,臉色鐵青。
晨曦看到玉佩的瞬間臉色也變了,伸手一把扯了過來,骨節泛白的捏著玉佩咬牙切齒的道:“這事皇父竟然也有份,好啊,真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夜修隨後也進了門,氣喘不已的道:“醉丫頭,人沒追上,那人的修為不在我和鴻澤之下,又是先行一步,不過你放心,本帝已經記住了他的氣息,再碰到本帝一定不放過他。”
紫陌醉都快累翻了,內傷和舊疾都沒處理,她就急三火四的來抓淺沫了,剛剛又做了一台小手術,這會已經半夜了,她的兩腿都在打顫。
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心頭的火熊熊燃燒起來,琴意吃了藥縫合了傷口已經昏睡了過去,性命無礙,可這個梁子結大了,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抬頭對上朝月銘塵陰沉的臉問:“這人是誰?”
從他的臉色和晨曦的話中她十分確定,這個人他們倆都認識,而且應該和他們的皇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朝月銘塵暗藍的眸子殺氣森森,寒聲道:“我皇父駕下第一殺手付果,也是他的義子,統領人皇殿暗衛大營,是為數不多屈居人下的主神。”
晨曦補充道:“不隻是主神尊聖大圓滿,身手修為更是與我和銘塵不相上下,一對一單打獨鬥我和銘塵的勝算也並不大。”
這也是朝月銘塵沒有第一時間發現他的原因,如果修為低於他不可能直到付果將人劫走他才察覺出來追上去,隻可惜起身慢了一步,沒有追上。
夜修心頭一震,到今天他才明白為什麼紫陌醉說她是一個被算計的人,十方的人皇竟然要殺她,可她隻是一個小丫頭,還是天道之女,怎麼會得罪人皇呢?就算人皇再不滿,他就不顧念著三皇之間的利益糾葛?
這裏麵的彎彎繞他是想不通了,故而安靜的站在一旁並未出口打斷。
紫陌醉搖頭失笑,好半天才似是自言自語又似是和眾人說,“嗬嗬,我紫陌醉何德何能竟然讓十方的三皇六尊如此大動幹戈,第一殺手,嗬嗬…”
心底的悲涼不是一點半點,平日裏她看起來不將這些事情放在心上,那是因為她不能去深想,她也怕自己懼了,到時連這股子衝勁兒都沒了,還談何與天鬥,與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