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三人的馬車便來到了祭台外圍,進了外圍就不能再用代步工具了,隻能步行進去。
此時已經有不少人都提前到了,所有人都下了車,三五成群的互相聊著天兒。
紫陌醉一行人也下了車,遠遠的看著等在外圍的眾人,今天原本三皇六尊並未邀請外人,隻是九大家族聚在了一起,可是朝月銘塵怎麼能隧了他們的意,不隻將這場祭典宣揚的人盡皆知,而且將各大勢力的人馬都邀請了過來。
三皇六尊的臉都扭曲了,奈何人太多,他們也不能發作,最後還是天道看到他們過來,才大踏步走到三人跟前,不悅的道:“弦兒,為父給你體麵你也不必如此排場吧?入主宗祠說到底也是我地皇家的家事,你怎麼找來了這麼多人觀典?”
紫陌醉笑笑不語,朝月銘塵接過了話茬道:“地皇誤會了,這是本尊的主意,本尊的女人就該是這十方最耀眼的,所以就擅自做主請來了十方所有有頭有臉的勢力,地皇如果覺得醉兒配不上這樣的場麵我們回去便是,看來您的誠意也不過如此。”
說完,他攬住嬌小的女人轉身便要走,天皇適時的出來解圍道:“鴻澤侄兒留步,今天這場祭典本就是為了輕弦侄女,她若走了,成何體統?地皇老兄不過性子急,為人做事又不喜張揚,故而微加責備,何苦就鬧著要走?”
晨曦微一頷首算是打了招呼,清潤一笑道:“天皇的話確有道理,不過本尊的妹妹受得起這樣的排場,他們小夫妻又恩愛有加,我二弟也是個急脾氣,容不得任何人說醉兒的不是,現在既然話說開了,就大事化小吧,銘塵,你也消消火,想必地皇陛下也非故意。”
紫陌醉好想說一句,眠月,幹得太漂亮了,這話說得滴水不漏啊,天道是急脾氣?她家大暴龍也是急脾氣,怎麼著吧,就許你州官放火不許我們百姓點燈了?尤其是最後那句消消火,簡直是點睛之語啊。
天道憋屈的要死,卻隻能隱忍,最後還得換成一張笑臉,“鴻澤小子,你就不怕把本皇的女兒給寵得無法無天?不過是喝斥了她幾句,她自己都沒說什麼,倒是你這個當夫君的先和我這個老嶽父鬧了起來,好了,吉時快到了,準備開啟祭壇吧。”
心裏暗暗發狠,三個黃毛小兒,本皇看你們還能囂張到何時,進了祭壇誰都別想再跳出來,這十方還是他們的天下,他就是要告訴他們,什麼叫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三皇六尊帶隊,向祭壇的方向走去,一路無話,很快浩浩蕩蕩的隊伍便來到了祭壇,九人聯手祭出鑰匙,祭壇的門大開,祭壇之內各家的侍衛就不能再帶進去了,隻有主子能進。
隊伍一下子就減了十之八九,隻剩下了各家的主子,眾人魚貫而入,穿過吊橋回廊來到了祭台的下方,中間一個巨大的圓形懸空台,一眼望不到邊際,連接祭台與地麵的是九條軟梯,三皇六尊各占了一個,向台子上走去。
祭台之上,按著身份地位的高低,眾人依次落座,祭典就算是正式開始了。
“嗚呼!天矜於民,子民興旺,今地皇之女輕弦輪回往生,如今得歸,念帝凰星災厄苦身,地皇憐女,父慈女孝,天必憐之,為彰天恩,祭天酬祖,得享宗廟…”
大祭司在台上吧啦吧啦講了一大通,紫陌醉悄悄的把頭轉向晨曦問:“你做大祭司的時候是不是也酸文腐文一大堆,跟念緊箍咒一樣?我的老天,這人嘴皮子可真利索,睜眼說瞎話的能力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晨曦俊臉微紅,低頭悶笑道:“祭天就是這樣,不過我從不睜眼說瞎話。”
朝月銘塵輕撫愛妻的腦袋調侃道:“能稱為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舍你其誰?娘子,你太看輕自己了。”
紫陌醉一點都不感覺不好意思,反而驕傲的道:“切,那是,就是本姑娘不稀罕而已。”
三人小聲交談,根本沒理會念祭文的大祭司,惹得一旁的三皇又是一陣冷臉。
好半天,大祭司才講完,給天道使了個眼色,道:“祭天儀式開始,請地皇先帶輕弦公主入宗祠認祖歸宗。”
天道起身,滿眼慈愛的就要過來拉紫陌醉,不料卻被她輕閃身形避開了。
絕美的俏臉上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眼神轉向了天道,冰冷的目光似淬了毒一般,雙手抱胸而立,一襲墨發迎風而動,“天道,兩萬年前君何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