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不過百餘會元未見而已,用得著這般煽情?”楊三陽看著白澤,雙目內露出一抹怪異,然後手中捧著印璽,對太一恭敬一禮:“拜見尊神,印璽再此,完好奉還。”
太一念動,印璽飛出,沒入了其袖子裏。
白澤側過腦袋,不去看他。
“寶物可曾練成?”太一問了句。
“自然,日後天宮當穩若不周,沒有人能撼動!”楊三陽話語裏透露著一抹淡淡的自信。
太一聞言不見喜色,隻是沉默。
楊三陽目光偏轉,看向了八寶蓮花池,然後一愣。
疾步走去,站在了八寶蓮花池前,看著池水中那兩具森森白骨,還有昏迷不醒的冥河,感受著那熟悉的氣機,楊三陽頓時全身毛發在那一刻炸了:“誰幹的!!!”
聲音陰冷、冰寒,大殿的牆壁浸染了一層寒霜,道不盡的殺機、怒火開始孕育。
“先救人吧!”太一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楊三陽身軀略作顫抖,強行忍住那股即將爆發的怒氣,自袖子裏掏出玉淨瓶,楊柳枝輕點,一滴滴甘露飛出。
那甘露落在了白骨、先天不滅靈光之內,然後隻見那甘露灑落,白骨上流露出一抹神聖之光,然後血肉衍生,那波動的先天不滅靈光文定路下來。
甘露能生死人肉白骨,令死者複活,有無窮妙用。
三人雖然模樣淒慘,但對於甘露來說,卻不算什麼。
三人周身氣機穩定了下來,恢複了原本容貌,才見楊三陽收起玉淨瓶,轉身看向白澤與太一,話語裏道不盡的殺機在彙聚:“誰幹的!”
白澤聞言默然,太一也是低頭不語。二人雖有千言萬語,但此時卻不知該如何開口,該如何說話。
“說呀?誰幹的!”楊三陽看向白澤:“悶著幹嘛?不管誰幹的,都要付出代價!”
迎著楊三陽猶若刀子般的目光,白澤低下頭,含糊不清的道:“蠻族……了。”
“什麼?蠻族怎麼了?”楊三陽眉毛一挑,瞧著遮遮掩掩的白澤,不知為何心中竟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蠻族@#¥%……&*”白澤側過腦袋,不敢看向楊三陽的腦袋。
“唰~”楊三陽一把伸出,攥住了對方腦袋,然後將白澤腦袋擺正,四目相對:“你說什麼?”
眼見著避不開楊三陽的眼睛,白澤耷拉眼皮,看向地麵,聲音呐若蚊蠅:“蠻族¥%%……&*。”
“什麼?”楊三陽湊過耳朵,心中莫名其妙的發慌:“你說清楚點,蠻族怎麼了!”
“滅族了!”眼見實在躲不過去,伸頭一刀縮頭一刀,白澤隻能無奈的道了一句。
“什麼玩意?”楊三陽看著白澤,眼中露出一抹你特麼逗我的表情:“老祖莫要胡鬧!趕緊說正事!”
嘴上說不信,但楊三陽麵色卻已經有了變化,心中不由得氣血湧動,周身氣機不由得一亂。
聽聞此言,白澤無奈道:“我說,蠻族滅亡了!他們三個拚死守護蠻族,否則誰又能害得了他們?好歹也是大羅真神,手中皆有先天靈寶,若一心想逃,誰能害其性命?”
“啪嗒~”楊三陽手掌鬆開,白澤向下墜落,然後身形翻轉,摔了個大跟頭。
雙臂無力的垂落,不斷的顫抖,他心中清楚的很,白澤絕不會在這等問題上開玩笑。
轉頭側目看向遠處混沌朦朧的人影,楊三陽略帶顫音:“陛下,白澤這孫子就是喜歡開玩笑,簡直欠揍。陛下快告訴我,是誰傷了我家師弟,我定要為其複仇。”
“他沒有開玩笑!”太一忽然道了句,聲音低沉,滿是無奈:“朕回來的晚了!等我自混沌返回大千世界,戰局已經結束,蠻族已經被遺滅。白澤在廢墟中發現了他們三個兄妹,依舊在苦苦支撐。縱使是蠻族已經滅了、縱使他們已經遭受重創神誌模糊不清,但他們三個卻依舊在憑本能戰鬥。”
楊三陽聞言身軀顫抖:“尊神是在開玩笑!蠻族怎麼會滅亡?”
“穹高呢?穹高何在!”楊三陽看向大殿外,血紅的眼睛看向龍須虎:“傳穹高來見我!”
“大老爺,穹高戰死了!”龍須虎無奈的道。
“我不信!我不信!你們都是騙我的!你們都是騙我的!我蠻族好不容易熬過億萬年艱苦歲月,好不容易逆改天賦,獲得修煉的權柄,好不容易看到希望,曆經無數血淚,曆經無數生死存亡之危機,怎麼會滅亡?怎麼會滅亡?”
“不是說苦盡甘來嗎?如今蠻族之苦才剛剛盡,才剛剛看到希望!我不信!你們都是騙我的!”楊三陽化作金虹,徑直衝出八景宮,向著東昆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