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正好,蟲鳴鳥叫,微風和煦,旭日初照。
葉楚舟半窩在床頭上,雙目呆滯,臉色煞白地看著窗口,那裏,一群螞蟻來來往往,蟻均手裏一片大葉子,正嘿咻嘿咻走在自由的大路上。
“吃飯,”美人師兄戴著金絲邊框的眼鏡提著飯盒出現在門口,葉楚舟微微轉了轉頭,就又開始盯著某個方向不動,唯獨兩顆眼珠子間或一輪,標誌著此人尚且還是一個活物。
師兄把飯拿出來,很清淡,是適合剛度過發熱期,被標記的Omega食用的最佳食物。
“無論如何,先吃飯。”
葉楚舟閉眼裝死。
一旦被徹底標記,Omega就不能離開標記標記他的alpha太久,否則身體激素出現紊亂,能把Omega活活折磨死。
葉楚舟坐在床上,整個人都是空的,心裏七上八下,感覺有一百隻貓同時出手開撓一樣!
心裏那股不可抑製的思念。和想要再次和標記他的alpha親密接觸的念頭,就像春風吹又生的野草一樣,無論他怎麼警告自己,壓抑自己,隻要一放鬆精神,這東西就冒了出來,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鼓吹他去找那個標記了他的alpha。
而這僅僅隻是精神上的,相比之下,他身體更難受,以手軟為基礎,以渾身沒勁為基調,做什麼都覺得沒勁,幹什麼都提不起精神,就想靠在能那什麼他的alpha懷裏,一動不動,任憑他愛咋咋。
太難受了,葉楚舟吸了吸鼻子,眼眶憋的通紅,陸茗之那禽獸,早晚會讓他付出代價!
葉楚舟難受地癱在床上,抱著膝蓋,在床中央將自己蜷成了一個團。
“別怕,”師兄扯了扯他頭頂的呆毛,“我那兒還有抑製劑,等再過一周,確定你沒懷孕,就給你來一針。我那個抑製劑在從前的基礎上又改進了一下,應該對你的激素紊亂問題有效果。”
葉楚舟不說話,依舊蜷著,好半天才哼哼唧唧地從床上再坐起來,師兄看著他頭頂上那攥稍不注意就冒出來的呆毛,裝作不動聲色的樣子,默默去薅了兩把。
葉楚舟:“……”
他默默將師兄的爪子扒下來塞在自己懷裏,呆滯而麻木地抬頭,“就不能現在給我來一針嗎?”
“乖,”師兄用剩下的另一隻手再次扯他呆毛,“別任性,我那藥被我重置之後雖然效果驚人,但也厲害得很,孕期的Omega或者beta用了,搞不好是會出人命的,你別害師兄。”
葉楚舟:“……”
他默默將師兄的另一隻爪子也扒下來塞在自己懷裏,“可我現在心裏很煩,因為激素紊亂,大腦根本沒法思考一些邏輯性強的東西,而且很不穩定,感覺隨時都有可能炸開。”他很鬱悶,“我跟著師父修身養性了這麼些年,好不容易把這暴脾氣改了,現在激素一紊亂,又全部打回了原形。”
而且不知道是激素紊亂的問題還是其他什麼,他總有種再去找人再睡一覺的衝動。
師兄:“……”
“……其實吧,”師兄遲疑著,半晌,還是決定閉嘴不說。既然葉楚舟連抑製劑都想用,那就說明,這次被標記,他根本就不是自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