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無崖不耐的打斷她,“孫玲,再吵就把你舌頭割了。本王說到做到。”
輕飄飄的威脅過後,整個紫氣苑陷入前所未有的安靜。
容無崖很滿意,再開口時聲音都慵懶幾分,“楚殷殷,本王餓了。”
楚殷殷提著裙角走進屋來,在床邊坐下,重新端起瓷碗,“張嘴。”
他看著那張溫柔的俏臉,吞下一口,原本沒什麼味道的紅稻米粥,味道似乎還不錯。
一碗粥吃完,容由帶著晏知府趕來,一並來的居然還有白生墨。
楚殷殷與他四目相對,很快又若無其事的移開視線。
如此輕淡陌生的眼神,令白生墨生出不安,但也隻是短短一瞬。
他知道楚殷殷對他有多癡迷,之所以會一反常態,無非是因為私奔的事。
等會兒找到機會,他隻要好言相告,甜言蜜語,她肯定還會對他死心塌地。
白生墨自信的想著,儒雅開口,“瑞王醒了,可喜可賀。若是父皇知道,想必定然欣慰。”
楚殷殷從杌子上站起身,讓開視線,容無崖才看到說話的人。
他粗略打量了他一眼,不屑的問,“你是哪個皇子?”
雖說白生墨確實算不上驚才絕豔,但人家好歹是皇帝的孩子。
容無崖這麼問,委實不給麵子。
然而白生墨向來能忍耐,聞言也隻是淡然笑之,“回瑞王,本王行五,人稱宣王。”
容無崖舌尖抵著牙齒,嘖了聲,頓時恍然大悟,“哦,原來是洗腳婢的兒子。”
白生墨生母原是皇後身邊的洗腳婢,後來和隆康帝一夜春風,便有了他。
大家都知道事實,是一碼事,把事實說出來,是另一碼事。
這位殺神瑞王,還真是和以前一模一樣,仗著赫赫軍功,全然不把所有人放眼裏!
白生墨被戳到痛處,臉色微變。
晏且最擅察言觀色,緊張的大汗淋漓,一片詭異的沉默中,他硬著頭皮出來打圓場,“下官臨安城知府晏且,見過王爺!王爺麵色紅潤,想來康複隻是早晚的事,隻是不知今日叫下官過府,所為何事?”
“哦。”容無崖若無其事的轉移話題,“按照我大興律法,奸淫女子,該如何處置?”
晏且是個明白人,“奸淫女子,一般處以絞刑,秋後行刑,未遂者,流放十年。”
容浩修嚇的直翻白眼,他爬到屋子裏,砰砰磕頭,“王爺,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啊!”
孫玲害怕被割舌頭,不敢說話,隻控製不住的嗚嗚大哭。
容無崖的手指在被麵上摩挲幾下,想到昨晚有人說不願再讓他手染鮮血,突地輕嗤了聲,淡淡吩咐,“那就流放吧,隻是他碰了不該碰的人,挑斷手筋腳筋,給他個教訓。”
晏且哪敢不同意,立刻招來兩個差役,拖走大哭大喊的容浩修。
不出片刻,院子裏便傳來撕心裂肺的呐喊。
容無崖頗為滿意的挑挑眉,還不忘提點他,“今日這事,本王不希望傳出去,至於卷宗如何寫,晏大人清楚嗎?”
“清楚,下官最清楚不過,還望王爺放心。”容無崖嗯了聲,“本王有些乏了。”
“下官這就告退!願王爺好生休養,早日康複!”晏且擦了把額頭的汗,忙不迭的行禮。
白生墨也擰著眉淡淡頷首,離開時正巧看見楚殷殷扶著容無崖躺下,不由腳步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