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裏燃了香,是味道很重的龍涎,霸道又極具侵略性,楚殷殷覺得,很適合容無崖。
這是她第一次過來這裏,進到房間後,情不自禁感慨——
不愧是全大興最好的府邸,就連書房都大的離譜,藏書更是浩如煙海,令人眼花繚亂。
幾個人坐下,容由恭敬上了茶,便退了出去。
嚷嚷著想見容無崖的楚鑒心,這會兒見到了真人,反而局促害羞的沉默下來。
楚殷殷知道他這是近鄉情怯了,正想著該如何挑起話題,容無崖的舉動,頓時讓她暖心不已。
他主動問話楚鑒心,說的都是些家常話,口吻不是居高臨下那種,更傾向於朋友間的禮貌問候。
正因為如此,楚鑒心才漸漸放鬆下來,姿態也從容不少。
兩個人有說有笑,相談甚歡。
楚殷殷沉浸在這令人愉悅的氛圍中,看容無崖越發順眼。
平心而論,他是個極具魅力的男子。
不管是長相、身材、能力、還是談吐,都散發著令人難以抗拒的氣息。
如果他正輝煌威風的時候懇請皇上賜婚,嫁給他這種事,肯定不會落到她頭上。
世家小姐都不是瞎的傻的,百分百會為他擠破了頭,哪還能輪到她?
這樣一想,她算是撿到便宜了?
楚殷殷抿唇笑笑,她想的太入神,完全沒注意到溢出了聲音。
容無崖聽到後,朝她好奇看來,隨後眸色暗了暗。
膚白勝雪的小女人,眼睛彎成了一條線,因情緒渲染,眼角和兩腮都是醉人的粉。
他想到了昨晚共眠的畫麵,喉結滾了滾,克製著問,“想到什麼了這麼高興?說來聽聽?”
“恩?”楚殷殷回過神,對上一張兩張探究的表情,不好意思說實話,胡亂搖了搖頭,“沒。”
她真怕容無崖打破砂鍋問到底,好在楚鑒心很快又把他拉去談論排兵布陣,她感激的鬆了口氣。
龍涎香燒到一半的時候,房門被敲得又急又響。
容由的聲音裏帶著幾分焦躁,“王爺,王妃,楚三公子,剛才楚府來信,說是楚夫人暈倒了!”
“什麼?”楚鑒心當即什麼都顧不得,起身對著容無崖匆匆行禮,“母親暈倒,我急於回家,今日與王爺暢聊,收獲頗多,改日再上門來討教,眼下這就先告辭了!”
他說著就要走,卻被同樣憂慮不已的楚殷殷攔下,“我同你一起。”
楚鑒心自不會拒絕,隻是他比楚殷殷考慮的多些,下意識看向容無崖。
容無崖了然,走過來輕輕攬住楚殷殷的肩膀,“不會有大事的,我陪你一起回去看看。”
幾人到的時候,大夫剛診斷結束,還沒有離開。
詢問之下,得知薑思意是前幾日感染風寒未曾痊愈,加之近來又憂思過重,才會突然暈倒。
大夫抓好了藥,已經派人煎去了,叮囑溫水衝服吞下,多休息放寬心,自然不會有什麼大礙。
楚鑒心親自把大夫送走,回來時還不解的嘀咕,“阿娘怎麼會憂思過重呢?”
楚殷殷突然冷笑了聲,朝他瞥了眼,“楚霜霜一日不回來,她這病就總也好不了。你今天去王府的事情,她知道嗎?”
“知道啊。”楚鑒心撓頭,“可這和阿娘的病,和楚霜霜回府有什麼關係?”
楚殷殷心一寸寸沉下去,眸色跟著涼了幾分,怎麼會沒有關係,關係大了去了。
恐怕薑思意搞暈倒這一出,就是奔著她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