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睿智沉穩,心思如海,人雖然斯斯文文,一身儒雅氣質,但卻是出了名的笑麵虎。
李鶴歸原本和朝中的其他大臣一樣,對他態度恭敬,可自從和容無崖接觸之後,不再把他放在眼裏。
沒有人能夠陰陽怪氣過容無崖。
那人才是真正的站在那裏,就自帶肅殺的強大氣場。
即便什麼都不做,也叫人發自肺腑的感到心神俱顫。
跟他碰麵的次數多了,鍛煉出來了強大的承受能力。
所以此刻,麵對著白以誠暗中施壓的問話,李鶴歸連眼皮都沒掀一下。
他不疾不徐的撒著謊,“回殿下,癲癇發作之後,病患是會陷入昏迷的狀態的,皇上出現這種症狀,實際上是正常的,殿下不必太過擔心。”
白以誠一聽這屁話,沒忍住嗤笑出聲,“父皇昏迷不醒,你告訴本宮,不必太擔心?李禦醫,父皇養著你,不是讓你說這些廢話的,本宮想知道的是,父皇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宮殿外麵,無數大臣都在等著,你應該知道,父皇對我們時局和朝政的影響有多重要!”
李鶴歸還是那副口吻,“還請殿下放心,隻需再等上幾個時辰,皇上應該能醒過來。”
“確定父皇能醒過來嗎?”白以誠目光中閃了閃,追著問道,但他的口吻很急切,聽起來像關心。
李鶴歸頷首保證,“會的。”
白以誠聲音淡了幾分,“那就等著,不過,父皇怎麼會突然得了癲癇?”
李鶴歸眉頭緊緊皺著,“回殿下,癲癇的病因複雜多樣,包括遺傳因素,腦部疾病,全身或係統性疾病等,皇上這種,一時還無法判別。”
問了等於沒問。
白以誠擺了擺手,坐在椅子上吩咐,“找出來原因,全力醫治父皇。”
正如李鶴歸所說,不出半個時辰,隆康帝幽幽轉醒。
“皇上醒了!”敬公公是第一個發現的,忍不住低呼道。
外殿正在商量醫治之法的禦醫們,呼啦啦的衝進來,太子走在最前麵,他關切的靠過來。
“父皇!你總算醒了!”
在他身後,還陸陸續續跟著幾個皇子,先是九皇子白聽忱,而後才是七皇子,之後是那些還未長大成年的小皇子們,但他們平日裏不受寵,在這種場合,沒有說話的機會。
隆康帝犯病過後,還有點迷糊。
他睜著眼直勾勾的盯著房頂看,聽到聲音後,才幽幽的將臉轉過來,那雙眼睛混濁而蒼老。
“父皇?”白以誠被這樣的眼睛盯著,莫名有點發毛。
隆康帝怔怔然的點了點頭,緩了片刻,才虛弱的開口,“是太子啊。”
“父皇,您昨晚犯了癲癇,昏迷到現在,兒臣和朝中大臣們都很擔憂您。”太子繼續道,“母後帶領一眾妃嬪正在佛堂為您祈福,您這突然發病,著實把兒臣嚇壞了。好在總算醒了。”
隆康帝其實至今都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好端端的發生了癲癇。
明明他最近這段時間,明顯覺得自己身強體壯,大有十年前的那種狀態。
他心中狐疑,招來李鶴歸,詢問癲癇的病因。
李鶴歸還是那番說辭,不過畢竟是麵對著隆康帝,他就多解釋了幾句,“皇上您應該也知道,癲癇很大部分是由於遺傳導致的,先祖祖上有位皇帝,確實有過癲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