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海聖果的消息,並不是隻有他這邊的勢力在追蹤。
爭奪過程凶殘而激烈,他也費了很大的功夫,此刻身上的傷還隱隱作痛。
但好在結果是他想要的,那麼一切就都值了。
容無崖聽呂日問起聖果的來曆,不由得走了會兒神。
他很快收斂了思緒,不答反問,“我還有一件事,想讓你同我說句實話。”
呂日正沉浸在找到聖果的喜悅中,嘴角微揚的道,“王爺您盡管問,我知無不答言無不盡。”
“她懷著孩子,是不是會加速毒素的蔓延?”
呂日表情一僵,對上容無崖那隻被光線照著的眼睛,狹長的眸子裏,是黑黢黢的沉寂與寒涼。
“王爺……”他點了點頭,“是的,一開始我也不太確定,後來王妃這兩日陷入昏迷不醒的狀態,我便猜測與是她肚子裏的孩子有關。這毒素我師父做出來的時候,沒提到這一點,所以我……”
容無崖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
他沒再說話,雙手背在身後,垂眸看了看滿園的花草,又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月。
清泠的月輝如流水一般,靜靜籠罩在他身上。
呂日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隱隱約約間,似乎聽到了低低的歎息。
“如果……”他終於說話了,聲音很沉很沙啞,像是做了一個巨大而艱難的,卻又不會再更改的決定,甚至就連他向來寒涼的聲音,此刻都在輕輕的顫抖,“如果……如果…算了,你先把這個聖果喂給她。”
至於其他的,看情況再說。
希望這個他用一身傷,甚至搭上半條命,換來的聖果,能夠有用。
容無崖說完,又問了問研製解藥的進程,而後他就回了紫氣苑。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呂日有點不理解。
既然有了幻海聖果,為什麼王爺似乎還是不太放心的樣子?
紫氣苑裏格外安靜。
容無崖進來屋子的時候,楚殷殷還是昏迷不醒的狀態。
織金的眼圈紅紅的,一看就知道先前哭過,見著他過來,她退到一旁站著不說話。
容無崖坐在床邊,抓起楚殷殷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
他已經很久沒有陪她睡覺了,盡管之前每天夜裏臨睡之前,都會想她無數遍。
可隻在腦子裏與他耳鬢廝磨的她,又如何能夠比得上又香又軟真實的她呢?
容無崖叫織金下去,說要就寢時,織金愣了愣,然後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退下。
他歎了口氣,旋即又笑了笑,沉默的脫了鞋爬上了床,躺在她身邊的時候,才一個人自言自語的開口。
“你身邊的這些人,倒是一個個的都對你無比真心,他們願意為你出頭,即便是個小小的丫鬟,如今看著本王的眼神,都像是恨不得要將負心的本王千刀萬剮。好在……還有我的滿滿懂我,沒有誤會我。”
“其實即便你誤會了,也沒有關係,作為男人,本就要多承擔一些,即便被誤會,也要咬著牙堅持下來,與人虛與委蛇也好,甚至是謀求這萬裏江山也好,我所求的,其實從來沒有變過。”
“想與你長長久久,平平安安。想看著你健健康康,開開心心的,一直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