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無崖見狀嗤笑出聲,冷冽的臉上,露出短暫的笑容。
隻是這樣的笑容,讓在場的人都陷入沉默,尤其是容騫,心裏頭已經開始後悔了。
他想,他不該貪心的。
其實去給官衙送信兒,能撈一筆是一筆。
為什麼非要冒險來見容無崖呢?
為什麼非要貪心的想要再狠宰一筆呢?
為什麼他偏偏好了傷疤忘了疼!
容無崖是那麼隨便就被人給拿捏的嗎?
容騫這麼想著,連呼吸都慢了幾分。
麵前的男人,哪怕做足了準備,然而每次見到他時的威逼,都讓人心驚膽戰惶恐不安。
就在這時。
他不疾不徐的開口,聲線寒涼,“本王不喜聽廢話,敢說一個和玉佩無關的字,本王就剁你一根手指,聽清楚了嗎?”
容騫狠狠的打了個激靈。
他就知道!
他就知道這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容騫此刻好想逃,卻逃不掉。
他瑟縮著腦袋,連連答應下來,“小人……小人知道。”
“六個手指頭了。”容無崖哼笑,“這句廢話,本王不愛聽。”
容騫下意識的就想求饒,可轉念一想,要是再求饒的話,又被他當成廢話。
那自己還能剩下幾根手指頭?
他害怕的臉色都發白了,嚎啕著道,“那玉佩小人曾經在小人的一個小妾身上看到過,她叫晚晚,正是王爺您的生母,她跟隨小人回府的時候,就有那麼一塊玉佩,上麵的花紋一模一樣。”
容無崖抬眸,麵上的表情沒有任何波動。
這讓容騫更拿不定主意。
他說的是他的生母啊!
他怎麼還這副陰涔涔的表情,好像一點都不感興趣的樣子。
容騫不敢多問,隻顧著悶頭繼續說,“當時小人覺得好奇,因為那塊玉佩,實在是紋路精致,雕刻的花紋也栩栩如生,而且玉佩的質地極好,晚晚的來曆,小人很清楚,像她那樣出身的女子,根本不可能有這種上好的玉佩。”
容無崖靠坐回椅子上,慢條斯理的倒茶。
修長而白皙的手指,捏在紫檀茶壺上,有種說不出的優雅與性感。
容騫摸不準他的心思,但他沒喊停,也看不出喜怒,於是緊張感更甚。
他抿了抿唇,接著道,“她一開始始終將這枚玉佩戴在身上,小人覺得好奇,便詢問過她,她說那是她祖上留下來的,可是小人不太相信,可見她不願意多說,小人也就不再多問,後來……不知道從哪天開始,似乎是在你出生之後,她就把那枚玉佩收了起來。”
“小人之後再也沒有見過了,但是玉佩上麵的圖案,在我大興境內少見。”
容騫小心翼翼的做著總結,“小人無意中看到牆上貼著的啟示,隻覺得熟悉,細想之下,才想了起來,這就立刻來尋王爺了。”
“王爺尋找這枚玉佩,想必也一定是為了尋找您的生母吧?”
一定是容無崖無意中也看到了這枚玉佩,所以才想通過它找到自己的母親。
容無崖忽然笑起來,笑聲低沉,帶著明顯的愉悅。
他看著容騫,容騫有點愣。
從容無崖小時候到現在,他還是頭一回見他笑的這麼開懷。
他被這樣的笑容感染,生怕自己不笑,反而觸怒了這個瘋子,也跟著笑起來。
然後就聽到容無崖笑意盈盈的開口,“本王尋找這枚玉佩,究竟是為了什麼,就不勞你操心了,你現在應該操心的是,你的十個手指頭,好像全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