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無崖點了點她的鼻子,“你連為夫都不信了嗎?”
楚殷殷搖搖頭,她向來相信他,操弄權術,玩弄人心,是他最擅長的。
她沒待多久就離開了,按照他的吩咐,幾乎是一路哭著出去的。
上馬車的時候,還因為哭的太過傷心,身子搖搖欲墜,險些摔回去。
這一過程,全都落入了遠處荀獻的眼裏。
荀獻的手指敲打著大腿,幽幽的道,“美人哭成了這樣,真是我見猶憐。”
身邊跟隨一起來的謀士,對於楚殷殷和容無崖的過往,也十分清楚。
他說道,“瑞王爺和瑞王妃感情深厚,據說最近瑞王爺在受刑,怕是瑞王妃見到了。”
“容無崖在受刑一事,本王得親眼見到才安心。”荀獻還是多疑的。
謀士立刻說道,“下官會去安排。”
荀獻見楚殷殷的馬車已經走遠,也交代返程,他突然想到什麼,“你覺得大興朝的皇帝,會愚蠢到把容無崖處死嗎?”
京城裏麵,近來因著容無崖通敵叛國一事,每天都討論的熱火朝天。
不知道是誰最先傳開的,說容無崖這回會被斬首抄家,說不定連楚家都難逃一劫。
這個言論在百姓間傳的愈演愈烈。
可荀獻和那些百姓不同。
他出生在皇室,發生任何事情,第一反應是以皇家的眼光去看待。
處死容無崖,什麼斬首抄家,聽起來很爽,可他相信,大興朝的皇帝,不會這麼蠢。
因為處死容無崖,對大興而言,弊大於利。
全天下的人,都在關注著大興如何處置容無崖,其中不僅包括盟國,也包括對立國。
大興朝能夠有這多年的平靜安定,和驍勇善戰的容無崖脫不了關係。
白聽忱的皇位之所以坐得穩,是因為有容無崖這個大殺器在坐鎮。
一旦容無崖死了,就憑白聽忱,又能護大興多久?
並非是荀獻看不起白聽忱,而是在這樣的世道裏,會打仗,能打勝仗,才是最重要的。
偏偏湊巧的是,容無崖就是這樣一個,百年難遇的天才。
但凡他出手,必定是勝仗。
所以,以白聽忱正常的智力,除非是瘋了,才會殺掉容無崖。
那無異於昭告天下,快來打大興!
謀士和他心中所想,不謀而合,“瑞王爺還有利用價值,活著遠比死了有用。”
“開始計劃吧。”荀獻沉吟了片刻後,說道,“在此之前,你先想辦法把我送進天牢裏去,我要親自看一下,此事是不是有詐。”
容無崖的出身,是真的,他確實和大治有著無法割裂的關係。
可自從這件事曝光出來之後,似乎所有的一切,都進展的太過順利了。
順利到讓人生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來。
此事事關重大,荀獻不得不小心謹慎。
父皇將此事交給他,如果他辦不好,隻怕以後更難在朝中混下去。
所以哪怕他很不喜歡容無崖,甚至想除掉他,但這件事一定要成功。
先把差事辦了,等回頭容無崖進到大治,那可是他的地盤,容無崖沒有根基,怎麼和他鬥?
到時候他想要殺容無崖,就像是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