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溫對自己的長相是有信心的。
在她沒有從軍之前,就是大治京城內有名的美人。
她皮膚白皙,杏眼峨眉,恰如其分的生在一張飽滿的鵝蛋臉上。
想當年,京城中的無數世家公子,都曾經對她趨之若鶩。
他們愛慕她,欽佩她,心悅她,有些甚至不惜一切,隻為與她見上一麵。
在她還沒有及笄的時候,就有不少大人,頻繁出入府上,想要與她訂立婚約。
她知道自己是有資本的。
雖然沒有親眼見過那位楚殷殷長什麼樣子,但是看了那個小女婢的長相,她自認自己並不差。
那個小女婢是長得好看,可她那是濃妝豔抹弄出來的。
她昨天沒有化妝,所以才稍遜一籌,今天化了妝之後,不信還比不過她。
都溫自信滿滿的想著,回去的腳步越發輕盈。
等她一回到客棧,立刻把自己關在了屋子裏。
她用了整整一個時辰,讓自己脫胎換骨,改頭換麵。
看著銅鏡裏麵美若天仙的女子,她幾乎都要認不出來自己了。
她就知道,自己是好看的,這樣一看,甚至比那個小女婢還要好看些。
那小女婢看起來嬌滴滴的,哪能與她相比?
她會行軍打仗,而她隻會做依附男人的菟絲花,空有皮囊,容無崖怎會待她長久?
都溫挑了一身新衣服,換好之後,就出了門。
她輕輕叩響對麵容無崖的房門,等待人回應的過程,心口像是揣了一隻小鹿。
心在怦怦跳個不停,不僅如此,就連臉頰都開始滾滾發燙。
她甚至已經開始不切實際的幻想,等下容無崖見到她時候,被驚豔到的畫麵了。
耳邊傳來一陣男人低沉的聲音。
帶著三分慵懶,還有三分晨起時的性感沙啞。
都溫的臉沒出息的更燙了,甚至感覺自己的渾身都要被他的聲音點燃了般。
“誰?何事?”男人懶懶的問,還帶著些不耐煩。
大概是被人驚擾了清夢。
都溫清了清嗓子,“容王爺,是我,都溫。”
她在說自己名字的時候,聲音下意識的放柔和了些。
容無崖皺了皺眉,懷中的小女人探出小腦袋,疑惑的看著他,“是昨晚的那個女將軍嗎?”
“恩。”他把她重新按回被窩裏麵,“別著涼了。”
“才不會。屋子裏麵燒的炭盆熱的我發汗,才不會著涼呢。”楚殷殷撒嬌道,“那個女將軍英姿颯爽,你知道嗎?我小的時候,一直希望自己成為一個女將軍。”
容無崖竟不知道她還有過這樣的雄心壯誌。
他來了興致,一時忘記了門外的都溫,反而挑著眉看她詢問,“後來怎麼沒去從軍?”
“太苦了。”她老實巴交的回答,“父親支持我,說讓我在家晨起練功,我隻堅持了三天。”
“哈哈哈!”容無崖被她苦哈哈的小臉逗笑了,但還是誇讚道,“三天已經很厲害了。”
“前兩天紮馬步,第三天的時候,父親拿了一把長槍過來,說要讓我拎起來。”楚殷殷聳了聳肩,想起少女時期的趣事,臉上洋溢著發自肺腑的笑,“結果我人都被長槍弄翻了,它壓在我身上,我壓根起不來。”
容無崖怎麼會不心動?
他看著她的笑顏,想著她所描述的那個場景,眉眼已經溫柔起來了。
楚殷殷又接著說,“所以昨天看到那個女將軍的時候,我真的好欽佩。”
她突然啊的低叫出聲,推搡著容無崖,“你快些起床,問問她找你什麼事情?說不定是正事呢?”
容無崖記得昨天晚上,關於行軍打仗一事,都溫好像有話要說。
當時已經夜深了,男女授受不親,他便推脫說到白天。
現在天才剛剛亮起來沒多久,她就找了過來,可想而知應該很重要。
容無崖的印象裏,都溫是個一絲不苟的女人,與旁的那些女子自然是不一樣的。
他對她有敬重,於是在妻子的催促下,再度問道,“都將軍可是有事?”
“昨晚我曾跟容王爺提過的,是關於正事的。”都溫第一次撒謊,有點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