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允之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若無其事的再次去看書。
可這次卻怎麼都靜不下心來,字裏行間都是那個女人白皙的麵容。
荀獻一晚上都沒睡,戰戰兢兢的想著,容無崖會怎麼對他。
容無崖那個人睚眥必報,既然得知了他要殺他的心思,又怎麼會輕易放過他。
越想越害怕,等身體的力氣一恢複,他就溜之大吉。
容無崖從駱允之那裏,得知荀獻離開的事情,已經是次日了。
“跑了?”容無崖覺得有點意思,輕笑了聲,“他能跑到哪裏去?”
駱允之不說話。
容無崖便也不打算多說,鑽進廚房給楚殷殷燒熱水,好供她醒來就能用熱水洗臉。
下午的時候,傅予帶著一群士兵,翻山越嶺而來。
他邊拍打著身上的落雪邊彙報情況,“開辟了一條道路出來,供馬車行駛,讓兄弟們稍微休整片刻,咱們就能出發,天不亮咱們就能回到軍營了。”
容無崖用鐵鉗子撥了撥碳火,“行,撥出一部分人,去尋二皇子。”
傅予驚訝,“我就說怎麼沒沒看到二皇子,他失蹤了?”
容無崖失笑,“跑了。”
“跑了?”傅予更不解了,“他為什麼要跑?當時是他自告奮勇非要留下來,現在又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跑了?這天寒地凍的,他往哪兒跑了?要上哪兒去尋他?這個二皇子腿都瘸了,居然還不安分?”
容無崖涼薄的勾了勾唇,“做了虧心事,怕我殺了他,能不跑麼?”
傅予見有內情,期待的湊過來,“什麼情況?”
容無崖挑了挑眉,懶得提那件糟心事,隻是吩咐,“他走的時候,我聽到了,應該是往東南方向去的,他腿腳不便,也走不遠,叫人把他帶回來。”
“你不會殺了他吧?”傅予有種強烈的直覺,荀獻做的一定是大事,不然他不會這麼害怕。
容無崖反問,“為什麼不殺?”
“他可是二皇子!是荀光特意派來監視你的,你前腳殺了他,後腳荀光就能殺了你,別忘了,這可是在大治的地盤上。”傅予再次鄭重其事的提醒,“你別亂來。”
容無崖不以為意,“他自然是要殺的,但不能這麼死,你把他找回來,我還有用處。要死的人,就得讓他發揮最大的作用。”
傅予聽他這麼說,鬆了口氣,“這才像你嘛。”
眾人休整結束,容無崖抱著楚殷殷往車上走。
經過駱允之的時候,楚殷殷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先停一下。”
容無崖嘴角微微向下,略有不滿,可他不敢拂了小女人的意思,還是站住了。
楚殷殷笑著對駱允之道,“這些天辛苦駱公子了,希望駱公子高中,前程似錦!”
駱允之莞爾一笑,口吻溫柔,“借夫人吉言,也祝夫人與王爺琴瑟和鳴,百年好合。”
容無崖這才懶懶的瞥了他一眼。
都溫走在最後,垂著頭一言不發,上了車之後就閉目養神,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以為容無崖會處理她,可他什麼都沒做,就仿佛那件事沒有發生過一樣。
然而這樣卻更讓她難堪。
傅予計劃的沒錯,天剛亮,他們就到了軍營。
容無崖失蹤多日重新回來,是個不小的消息。
他到軍營巡視了一圈後,回到營帳陪著小女人小憩了會兒。
誰知道才剛閉上眼,就聽見有人急匆匆來報,“王爺,都將軍上吊自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