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們都不成才,朕就隻能把大治的未來交給他!”他說完,輕蔑的看了他一眼,“你會打仗嗎?讓你去打仗,你能把大治拱手讓給別人,朕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怕他搶你的皇位,不會的,他去打仗,打下來的天下,都是你的!”
“你可是朕的東宮太子!”
荀欽的臉色,並沒有因為荀光的這一番話,而有所緩和。
相反,他從大殿裏麵出來的時候,表情越發凝重陰鷙。
身後悄無聲息的跟上了一個穿著官服的人。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默不作聲的趕路。
等遠離了大殿,行至無人處,正走著的荀欽,忽然停下腳步。
緊跟在身後的人,也立刻停了下來。
黑夜籠罩,遠處燈籠發出微弱的光,遙遙的照過來。
荀欽站在半片陰影之中,良久不說話。
黎屹躬身行禮,長長的墨藍色官服衣角,隨風擺動。
荀欽垂眸,心也隨之搖擺不定。
“殿下,是時候該做決定了。”黎屹溫聲,一字一頓的說。
荀欽抿了抿唇,“父皇說,容無崖隻是為我打江山的,最後坐在龍椅上的人,還會是我。”
“自古以來君王說的話,又有幾個作數的?”黎屹輕笑了聲,繼續道,“再者,就算皇上說的是真的,可是容無崖又豈會聽他的話?容無崖之前在大治,不就是手握重權,最後就連天子都是他一手推舉上去的嗎?真要任由容無崖在我們大治發展起來,以後這天下,可就不是您說了算的。”
“容無崖最擅長做的,不就是權傾朝野嗎?難道您想讓大治成為第二個大興,成為他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玩物嗎?”
“最重要的是,您想做傀儡皇帝嗎?到了那個時候,您若是聽他的話,或許還有一線生機,若是不聽……您的生死,全都看他心情,殿下,你確定自己要過那樣的日子嗎?”
黎屹是個出色的遊說家。
幾乎他每次一開口,都是在往他心上紮刀子。
荀欽緊緊的握著拳頭,內心如泰山崩塌般地動山搖。
他知道黎屹說的是對的,唇瓣輕輕顫了顫,道,“如果容無崖為王,他絕對不會給我留活路。”
“自古以來,成王敗寇,失敗的人便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不想做魚肉,就要心狠手辣,先下手為強。”黎屹給他下了最後一劑猛藥,“殿下,這是最好的時機,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
荀欽惡狠狠咬牙,眼神中迸射出堅定狠戾的光,“那就動手!唯有將這權力緊緊捏在我手中,才能主宰我的命運!”
黎屹拍了拍衣袖,撲通跪在地上,“微臣誓死效忠殿下。”
容無崖是在七天後,收到從皇城寄來的信。
彼時他正在軍中訓兵。
都溫去世的事情,鬧出了很大的動靜。
都家人從京城派了人來接她的屍體,說要運送回京城安葬。
正因為如此,所以她的後事一切從簡。
都溫雖然去世了,可那天因為都溫去世,而特意鬧事的人,容無崖並沒有放過。
他有著過目不忘的本領,從萬千士兵中,硬是把那些人給揪了出來,依照軍法一個個處置。
最後他們全都半死不活的被抬了回去。
容無崖這麼一番行為,徹底在軍中樹立起了威嚴。
眾人全都怕他。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越是怕他,他越嚴厲,訓兵的效果就越好。
這天,他剛訓斥完一個士兵,抬眸便看到士兵們的眼神往後麵飄。
順著他們的視線看過去,便見到了楚殷殷。
容無崖臉色難看的走過去,人剛到楚殷殷跟前,張開手臂把她攬進懷裏。
男人身高八尺有餘,威猛挺拔,寬闊的肩將小女人完全罩在自己的身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