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與你說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樓下花魁之夜鑼鼓喧天,月清音不由得皺起眉頭,隻覺得滿耳朵都是男人的鬼吼嘶叫,叫的她耳膜都快破了。
“在辦了在辦了。”
沈涼將掌中剝好的荔枝遞到月叮伶手裏,見她愣仲片刻,最後頂著月清音的目光紅著臉收下。
做完這一切,沈涼扭過頭看向月清音。
“東西安排的差不多了,我這邊蘇城交給了福善堂來做,明日就能送到沈莊。”
“那就好。”
月清音低垂眼睫,長睫擋住了她的眼神,從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
“不日北寧送來的石料應該也快到了,還有……”
月清音抿一口茶,兀自盤算著這次江南百年一遇的洪澇,她準備的東西能為蘇城這個民風淳樸風也溫柔的小城帶來多大的改觀之際。
一枚晶瑩的荔枝被送到了眼前。
她一愣,抬起眼眸對上春月的目光。
“主子,吃點水果呀,你腸胃不好,茶喝多了會難受的。”
月清音挑了挑眉,似乎沒享受過春月的貼心。
她素來不曾將春月當成真正的仆從下人對待過,剛準備推拒讓她自己吃之際,抬起眼眸卻見到那邊沈涼剝荔枝一副十分起勁的樣子,不住的往月叮伶手邊送。
“勞你費心了。”
月清音接過春月剝好的荔枝,心想什麼時候能把這對狗男女……不,她的好妹夫和妹妹打發出去。
而樓下再次傳來的一陣排山倒海的歡呼聲,卻成功地吸引了月清音的注意。
天香閣呈現一個半開闊的狀態,恰逢可以將浮香樓下方的景色一覽無餘。
其中包含的,便有一襲白衣出塵的商姮娥,款款抱著一柄琵琶來到了台上。
隻見她從始至終一言不發,隻是含笑,躬身,行禮,落座。
簡簡單單的一套流程,便惹得下麵的男人將掌中殷紅的花票往台上砸去。
原本被前麵參選的姑娘勾得花花綠綠的台上,頃刻間被殷紅覆滿。
而這紅紛紛揚揚似雪花飛揚,又如紅梅翩躚,一轉眼,又是一抹難得的景色。
“沈涼,你說這花票是誰琢磨出來的把戲?”
月清音挑挑眉,坐的有些累了,換了一副吊兒郎當的坐姿,在身後的軟椅上歪了歪。
這花票,也不是什麼值錢玩意兒。
就是各色的蠟紙,裁成大小不一的碎片。
月清音入浮香樓時便一瞥這花票十兩銀子一把,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但十兩銀子買這麼點玩意兒……
男人花錢的想法,可能她還需要揣摩。
“花票?我不太清楚,但差不多五年前突然橫空出世的。”
他說著,手上動作不停,給月叮伶剝荔枝殼玩。
而月叮伶左右來這裏坐著都是無聊,倒也不拒絕沈涼的無事獻殷勤。
“原本大家都不看好這個東西,覺得這玩意兒能掙幾個錢。”
“誰知道……前不久,我心血來潮想算算這花票的營收,月樓主你猜怎麼的?”
月清音聞言,挑眉,看向下方琳琅滿目的花票。
“這花票的營收,恐怕是這浮香樓僅次於花魁一夜的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