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北冥不知,他聽說月清音險些遇刺,急匆匆的離開之際。
夜景煥則在他身後,眼光幽幽的看著他離去的方向……
地上,被箭矢射中的兔子身子微微抽搐,眼看著命不久矣,還有一群小兔圍在母兔身邊不肯離去。
反倒是夜景煥看也不看,隻是悠悠長歎一聲,看向麵前眼光冷冷的春月,緩緩勾起了唇角。
“怎麼,春月統領。”
他緩緩地縱馬上前,路過春月的身邊,卻不曾過多停留,隻是輕笑一聲。
“已經不在夜王府了,怎麼還這樣看著我?怪嚇人的。”
他背過身去,也沒注意春月緊緊蹙起的眉頭。
夜北冥沒看出來,她今日始終跟著兩人,卻察覺到了不少端倪。
比如……
夜景煥怎麼,還對月清音一副餘情未了的樣子。
……
相文成的事情,月清音沒有過多解釋,夜北冥也不需要她過多解釋。
夜北冥前前後後一想,頃刻便明白了前因後果。
不過……
嗬,相文成真是太找死了。
但此事,他當時不在場,月清音也沒有什麼閃失,加上老皇帝眼皮子底下,他還真不好有什麼動作。
畢竟,相文成雖然是個不起眼的京官,但能有如今的所作所為,絕不是僅靠他自己。
他之所以這般囂張跋扈,顯然是後台夠硬。
據聞,相文成死去的曾祖父姓楚。
楚,楚國的皇姓,這來頭可就大了。
硬到他哪怕身為皇帝的兒子,也不得不顧及一些人情世故的地步。
他想著,隻要相文成不再惹月清音,看在皇帝的麵子上,他可以暫且饒過這個相文成一馬。
然而夜北冥顯然似乎忘了什麼事情……
他攬著月清音的纖腰,扭頭正要離開,卻沒注意樹林中緊隨著他追出來的夜景煥,臉色越發陰沉。
他馬後還拖著不少今日的獵物。
不過,看箭上的標,大多是夜北冥的。
畢竟森林深處那種地方,讓宦官一個個去找估計也要不少時辰。
恰好春月在,帶獵物風光回營的重任堂而皇之的落在了五殿下頭上。
不過……
夜景煥看著夜北冥搭在月清音腰間的大掌,一時間隻覺得無比礙眼。
他身後,有個籮筐,裏麵裝了幾隻瑟瑟發抖的雪白兔子,正是方才被射殺的母兔的幼崽。
有些,毛皮上還染著母兔的鮮血。
他與月清音的關係可謂已經是走到了冰點。
但,在夜景煥看來,沒有什麼不能破鏡重圓,也沒有什麼事情回不到過去。
總之兩個人是有過節,也有舊情,但遠遠不到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
本來想把這幾個小東西送給月清音,試探關係能不能緩和的。
畢竟他的計劃執行,還需要夜北冥身邊有探子。
而兩個人身邊都是銅牆鐵壁,如今計劃已經到了最關鍵的一環,誰身邊都插不進針。
相較之下,他還是覺得夜北冥身邊,當屬月清音最好下手。
這個念頭,也不是突然萌生的,而是想了許久。
直到被月清音用火銃指著額頭,卻莫名再次觸動了原以為不會再跳躍的心弦……
他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一邊毫不留戀的將竹筐扔進了林中,任那幾隻小畜生自生自滅。
一邊,見他唇角緩緩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
如今他和夜北冥年紀都不小了,這個遊戲……俞露已經不想等了,他也不想再玩下去。
該收尾了。
隻是沒想到,本以為今日到了這個地步,怎麼也該快要收場了,反倒成為了熱鬧的開始。
今日,月清音聽說月叮伶格外的想來,央求父母讓她也來參加秋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