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啪啦!
延津渡上的一片營房外牆在重騎的衝撞下應聲破碎,數十名騎士從不同角度殺入營房之內,搜索著,想要誅殺那幾個剩下的越軍將士。
在適才他們受命圍殺這一幹還試圖負隅頑抗的越軍精銳時,其中便有好些人找準空檔逃入營房,想以這些建築來作托庇,保住性命。
但他們的算盤顯然是打錯了,在人馬皆披厚甲的重騎兵麵前,這些隻以簡單的木板等材料搭建起來的營房又怎可能真保得住他們,擋得下追殺呢?
隨著營房外壁破碎同時而起的,是裏頭的幾聲驚呼叱喝,多名無處可走的越軍將士隻能做出殊死一搏。
可結果雙方間的實力太過懸殊,他們才到這些鬼戎重騎跟前,就被如雷霆轟擊般的長矛穿體,慘叫著被釘在了還算完好的身後牆壁上,然後再被人馬迎麵撞上,再度破出營房。
這次的屠戮,留在此處的數百重騎算是把自身的特點發揮到了極點,在他們的不斷衝擊劈刺下,當麵幾乎無一合之敵。就連這邊頗顯規模的營房,都被他們來回衝擊著,漸漸坍塌,幾乎成為廢墟。
看著眼前的一切,他們顯得愈發的興奮,不斷地來回踐踏追殺,不放過任何一個越軍將士。
其中一人,此時又盯上了某個正不斷逃竄的目標,獰笑著,不斷催馬追趕,將擋在自己麵前的那些營房間的隔板通通撞破,轉眼就已拉近了他與目標的距離,手中刀也跟著迅然提起,便要斬落。
可就在他將將要再度出刀斬殺當麵之敵時,頭頂不算高的營房梁上,突然一道黑影轟然落下,正砸在了他的頭部,直讓他的身形猛然一歪。
但對全身都包裹在重甲中的他來說,這依然難以構成損傷,反倒激發了他的凶性,咆哮一聲,收刀便要往上攻去。
可結果對方的速度卻比他更快,在合身撞中他後,其人動作跟上,手中兩條短戟一分倏合,一前一後,急攻其咽喉與後頸。
雖然這兩處位置也有甲片守護,但相對於胸口等重要部位,脖子這兒的防護顯然要薄弱許多。而這兩戟此時又是由此人全力而發,力道既強且集中,便隻見噗哧一聲,鮮血迸濺。
無論是後方捅刺的戟尖,還是前邊切割的鋒刃,都一擊奏效,將這名騎兵的整個腦袋都給生生切了下來。
曲典一擊得手,身形迅速下沉一穩,已把失去頭顱的家夥撞下馬去,自己控著披甲的馬兒,再度直朝著前方奔馳,轉眼間,就已追上了一名鬼戎騎兵。
對方剛剛也聽到了後方的打鬥和慘叫,也察覺到有馬追來,卻完全沒有任何防備。在他想來,任何戰鬥都必然是以自家一麵倒的屠殺結束,後方靠過來的戰馬上頭也必然是自己人。
為此,他甚至不回頭的還大聲嚷嚷了一句什麼,似是催促後邊的同伴去別處搜尋殺人。
結果,他話剛出口,便驟然發現背後人馬急速到了身後,同時還有銳風襲來,砰然一聲,自己的後心中招!
曲典並未著重甲,隻有一層皮甲的他重量可比其他重騎要輕得多了,這讓他所乘之馬大感鬆快,速度自然加快,居然一下追上對方。而他也沒有放過這個殺敵的機會,當即出招,便是一戟重擊其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