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老太太一聽這消息,整個人都懵了。
“丫頭你說啥?你爸到底出了啥事?”
林老太太和王秀娥可不一樣,她這些年她怕外人說她一碗水端不平,一直幫襯著繼子林滿江,但老二家畢竟是她的親兒子,她怎麼可能不掛心。
林梔長話短說,簡明意駭,“奶,我爸為了救廠子裏的東西,被火燒的現在還沒醒過來。我媽隻想要錢,就想讓我爸去死,還想叫我爸背著黑鍋,您要是不來,我爸就活不成了!”
“好她個王秀娥!想讓我兒子死,老娘非得扒了她的皮。”林老太太咬牙切齒地罵道,忽然想起電話還沒掛,還花著錢,就急匆匆的對林梔道:“丫頭,你在醫院等著,我馬上就過來!”
說完啪的一聲掛斷電話。
對著大隊長就哭訴道:“天底下就沒有這樣的媳婦,我兒子為了保護國家財產,命都快沒了,住在醫院裏,她連人都不管!沒天理呀!”
電話就是被安裝在大隊長家裏,大隊長家當然聽得明白,都是鄉裏鄉親的,都頓時著急起來。
隊長媳婦扶住林老太太,“嬸子,你也別著急,梔丫頭不是在醫院裏照顧著嗎?那丫頭是個有孝心的。我讓大柱子趕牛車送您去醫院裏頭,有您老人家坐鎮,王秀娥她也翻不出天去。”
林老太太就是這個意思,立刻一擦眼淚,“那就麻煩你們了。王秀娥就是個死災星,我這次去非得扒了她的皮!”
王秀娥在村子裏的風言風語,大家夥都聽過,沒想到現在連自家男人都不管,隊長媳婦也覺得實在是有些過分。
大柱子是隊長家的小兒子,聽了親媽的吩咐,趕緊套了牛車,讓拿著個小包袱的林老太太坐在上頭,趕著車就往縣裏去。
林梔也不知道是不是靈泉水隻管外傷,內傷用處不大,反正她給林國華喂了兩杯了,但還是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心裏麵又擔心之前醫生提過的外傷感染,醫院病毒多,林國華身上不少地方被燒傷,更容易感染。
林梔打算回家裏頭拿換洗的衣服,借著給林國華擦澡的機會用靈泉水進行修複。
她跟護士站說了一聲,知道照顧病人離不得人,趕緊保證:“我就回家拿幾件衣服,保證馬上就回來!”
護士站的人看她可憐,也就隻好點頭答應,幫忙多照看著點。
“謝謝您。”林梔趕忙說道。
畢竟是從小生活到大的地方,雖然和後世的格局改變許多,那林梔還是閉著眼睛都能夠找到回家的。
她趕著時間,也不顧地方偏,挑了條小路就往家裏去。
沒想到正好碰見藍帽子戴著紅袖章的人,拎著根棍子在追人,“別跑!”
“前麵的投機倒把犯罪者,你還敢再跑?”
林梔定晴一看,不是別人,正是未來在電視采訪裏都是一副翩翩風度的陸時堯。
此刻他衣服上打著補丁,一頭亂發支楞著,懷裏頭抱著個藍布大包袱不肯放手,拚命拔腿狂奔。
看到現在這副尊容,實在很難想象二十年後,電視裏那西裝革履的斯文樣子。
自己竟然能夠重新見到他,林梔鼻子有點發酸。
但紅袖章們已經追了上來,林梔沒有時間想太多,她借著對環境的熟悉,繞著巷子跑到另一邊猛的抓住陸時堯的手,往角落裏躲過去。
紅袖章沒那麼好騙,探頭探腦地湊過來,“丫頭,你這一個人在幹啥呢?”
林梔雙手一攤,“思考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