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江南苑。
秦歡本打算去秦氏看看,但遇見了那麼多人,她實在提不起興趣,便回到欽江南苑將自己關在房間裏,窩在了床上。
減少胡思亂想的辦法就是陷入睡眠。
隻是睡著睡著,秦歡朦朧的感覺到,有一抹冰冷的視線一直在盯著她。
她睜眼,莘瑾淮渾身濕透的站在床邊看著她,一雙幽暗的黑眸裏滲著駭人的冷意。
房間氣壓低的讓人喘不過氣來,酒味濃烈的嗆人。
秦歡一聲尖叫卡在喉嚨裏,下意識捏緊了被褥。
被他的目光盯著,秦歡脊背僵直的厲害,也說不出話來。
“秦歡。”他叫她,聲線冰冷。
“你害死了湘湘,怎麼還能睡得著的?”
秦歡心口不可抑製的刺痛了一下。
她啞著聲音說,“莘瑾淮,你又來我房間做什麼?”
男人身子搖晃了一下,借著窗外的月光,秦歡依稀看清他臉上的傷還有手裏拿著的酒瓶。
踉蹌的坐在床上,莘瑾淮冷著臉灌了一口酒,譏笑,“我來看看你這個殺人犯,沒想到你這個殺人犯殺了人竟然還能睡得著啊。”
秦歡扯了扯嘴角,滿腦子都是殺人犯這三個字,以為會痛苦的,可是按了按心口,那裏早就麻木不堪。
“我不是殺人犯。”
蒼白無力的一句解釋,引的男人一陣陣冷笑。
他問,“那湘湘是怎麼死的?”
秦歡蠕動著嘴唇,她答不上來。
男人的臉猛地放大,他掐住了秦歡的脖子,一字一句都帶著恨意怒吼,“你說啊?湘湘是怎麼死的?”
呼吸被掠奪,秦歡額頭都繃著青筋,麵紅耳赤,缺氧讓她胸膛起伏的厲害。
她咬著牙,硬擠出一句,“我沒有害她。”
男人大手猛的收緊,眼裏滿是瘋狂和諷刺。
秦歡痛的眼角溢出淚來,她看著他,眸色同樣譏諷,眼角的紅痣也如血般。
“莘瑾淮,有…種你就掐死我。”她扯著嘴角,艱難的呼吸,固執的不肯求饒。
手心裏,她的呼吸越來越微弱。
莘瑾淮的心口突然傳來一陣悶疼,他下意識鬆手,秦歡摔在床上。
氧氣湧進喉管,秦歡趴在床上捂著胸口劇烈的咳嗽,嗓子撕裂的疼。
空氣逼仄。
秦歡喘息著,扯出一抹冷笑來,語氣極差,“到底是沒種。”
“嗬…”
男人用力按著胸口冷冷一笑,“你想死,我偏偏不讓你死,你就該活著承受痛苦!”
他冷冽的眸光射了過來,如冰碴般,“秦歡,你應該跪在秦湘的墳前贖罪。”
一字一句,秦歡麻木的心又開始痛的起來,那還未愈合的傷口被再次撕裂開,冰冷的刀刃插進去,不斷攪動,痛側心扉。
秦歡閉了閉眼睛,再睜開隻剩死灰一片,“我們離婚。”
她淡漠的轉眸看他,重複,“我們離婚,我就跪!”
莘瑾淮的目光沉了下來,嘴角譏諷,“你想離婚?想逃走是嗎?你這個殺人犯,騙子!”
又是殺人犯這三個字。
秦歡目眥欲裂,壓在心底的情緒極幾劇上湧,她抿緊了唇,覺得根本沒有必要在跟他這個瘋子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