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瑾淮也沒想到她會如此，以往她要不然就是一副呆滯無趣的樣子，要不然就處處跟他嗆聲。
這樣卑微的姿態，還是第一次見。
他陰沉著臉，黑眸凝結成冰，“秦歡，你跪下求我也沒用，這是你應得的報應！”
應得的報應？
秦歡的心刀絞般，潺潺流血，她根本沒做過，怎麼會有報應？
再多的解釋，他不信任，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隻要你放過我弟弟和我奶奶，你想如何，我都答應你。”秦歡心如死灰，啞著嗓子開口。
“嗬…”
男人冷笑著，帶著寒意的目光一點點的壓垮著她的脊背，讓她再也抬不起頭來。
病房一下子安靜下來。
空氣逼仄的厲害，秦歡有些頭痛，呼吸也艱難起來。
男人突然笑了一聲，語氣淡淡，“好啊，我可以放過你弟弟和你奶奶。”
秦歡猛地抬頭，空洞的眼睛裏生出一絲希冀的光來。
可在下一秒，這束光又一寸寸的破碎，被黑暗吞噬的幹幹淨淨。
秦歡的驕傲和自尊，也被他踩的稀碎。
他說，“劉家祖上有塊地，莘氏想要，不如你幫我去和劉家談？隻要你能拿下這塊地，我就放過你弟弟和你奶奶如何？”
“先生…？”聞朔驚愕的出聲。
劉家那快地確實很值錢，莘家也一直十分看中，三番五次的去拜訪過。
可是劉家董事劉存在南城也是個出了名的色胚，他又矮又胖，已經四十多了還玩的十分花。
殘害少女這種事情他可沒少幹，男女通吃，變態又惡心，劉家在警局也有勢力，根本拿他沒有辦法。
先生讓夫人去談劉家的那塊地，不是擺明了將夫人往火坑裏推嗎？
聞朔不明白了，夫人這樣要強的人，若是真的被劉存得逞了，必然不會活著。
先生到底是想要夫人痛不欲生，還是想直接逼死她呢？
恰恰好，秦歡也知道劉存是個什麼東西。
莘瑾淮明知如此，卻還是開口逼她答應，秦歡知道，他是故意想要折磨自己。
她淒慘一笑，麻木又平靜道，“我答應你。”
“夫人，您不能…”
“劉總約了我六點左右在盛景見麵。”莘瑾淮打斷了聞朔的話，麵色淡然的看了一眼手表，“你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
秦歡直起身上，闔著眼眸，麵色灰暗，“聞朔，麻煩你了。”
她又抬眼看向莘瑾淮，聲音嘶啞，“希望你信守承諾，我知道你怨恨我，可是我弟弟和我奶奶是無辜的，有什麼你衝我來，別傷害他們。”
說罷，她佝僂著脊背，仿佛一下子衰敗許多，沉默的離開病房。
“先生，您明知道劉存是個什麼樣的人，您讓夫人過去，不是讓她去送死嗎？”聞朔忍不住，還是開了口。
莘瑾淮的手緩緩收緊，眸中夾雜著怒意還有觸碰不到的冷。
他看著女人的背影，孤寂，悲涼，脆弱，仿佛破碎的娃娃，不堪一擊。
“這是她應得的，誰讓她害死湘湘，還聯合莘詮想要害死爺爺？這是她的報應！”莘瑾淮沉著眸子，從牙縫中擠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