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最後一句的時候，他的聲音都在顫抖。
“什麼？”莘瑾淮的眉猛地的蹙了起來，語調中帶著難以察覺的慌亂。
心跳停止？她怎麼會心跳停止？
不是隻是在鬧自殺而已嗎？怎麼會突然心跳停止了？
男人指尖有些顫抖，心髒像被一隻大手緊緊的攥住，喘息艱難，站不住的坐在了椅子上，渾身癱軟。
思緒翻來覆去，怎麼都想不明白，秦歡前一秒還答應了他媽媽提出的離婚訴求，怎麼後一秒就心跳停止了。
難道她不願意離婚？
不願意為什麼要同意？
“不是隻是鬧自殺嗎？怎麼會心跳停止？”男人嗓音沙啞的厲害。
聞朔搖了搖頭，聲音低沉，“先生，夫人從來都沒鬧過，她是真的不想活了，醫生說她已經沒了求生的意誌。”
沒了求生的意誌…
莘瑾淮在聽到這一句的時候，心口猛地刺痛一下，手腳冰涼。
在知道她害爺爺的那一刻，過往的記憶像浪潮般洶湧而來，她害死了湘湘，又要害死爺爺。
那一刻，他腦海裏閃過無數種殺人的方法，他恨，他恨她為什麼要害死湘湘。
他更恨她，為什麼要在他打算放下湘湘放下過去的時候，又做出傷害爺爺的事情來。
莘瑾淮甚至認為，秦歡已經被金錢蒙蔽了雙眼，義無反顧的給莘詮做事，不想讓他的日子過好。
可當他聽到她停止了心跳，沒了求生的意誌的時候，心髒卻在瞬間給出反應來，讓他痛的喘不過氣來。
他在害怕，他害怕她死去，害怕那雙眼睛閉上再也睜不開。
就像當初，他在得知湘湘死後那樣。
“先生，如果夫人…”
“沒有如果！”
莘瑾淮厲聲打斷他的話，眸色猩紅，“去聯係直升機，這個醫院救不了她去立刻去國外，沒有那麼多如果，我不許她死她就不準死！”
“先生，也許夫人認為，活著太痛苦，她想要解脫呢？”這是第一次，聞朔沒有立馬應聲去做。
一句話，男人周身的氣息冷了下來。
他的黑眸死死的鎖著聞朔，散發出的威壓幾乎讓聞朔躬下身去，嘴角溢出冷笑。
“她想要解脫？她差點害死爺爺我還沒找她算賬呢，她憑什麼要解脫？！”
莘瑾淮眼裏閃過一絲痛苦的瘋狂，他閉了閉眼睛，狂跳不安的心讓他根本無法冷靜下來。
“立刻，馬上，去！”他冷聲道。
聞朔動了動嘴唇，沒在說什麼，疾步離開。
漫長的等待中，莘瑾淮坐在椅子上，閉著眼睛感受著發顫的手抖的越來越厲害。
“莘瑾淮——！”
一道突兀的怒吼聲響了起來。
男人剛睜眼，衣領就被人拽了起來。
慕景琛一臉胡茬，眼底滿是烏青，眸中燃著洶洶怒火，一拳砸在了他的臉上！
“你這個王八蛋，去死吧！”
莘瑾淮猛地摔在地上，嘴角瞬間就滲出鮮血來，他躺著，大手猛地攥緊了慕景琛的手腕，譏笑道，“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