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要跳海?”男人又啟唇問道。
他的語氣十分隨意,秦歡緊張的神經鬆了鬆,抱著杯子,她不想說這個話題,但脫口而出的還是回答。
“就是不想活了,覺得沒意思。”
男人沒有追問下去,將花架上的畫取下來放到了畫框裏,又操縱著輪椅到酒櫃前拿了一瓶紅酒和一隻杯子。
秦歡就靜靜的看著他,莫名的,她覺得她的心安靜了下來。
“回房間吧。”周祁山倒了一杯酒移著輪椅來到了落地窗前,頭也沒回的跟她說。
秦歡卻沒走,她看著桌子上放的酒瓶,突然想放縱一下,都說酒都讓人忘記一切痛苦,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她也拿了一隻杯子出來,倒了一杯就一口喝了下去。
不過癮般,她又倒了一杯拿在手裏,湊在鼻尖處聞了又聞。
“這個酒很醉人的,你酒量很好嗎?”周祁山看著她,漠然的問出口。
他的話音剛落,就見她抬起臉,臉頰紅彤彤的,眼睛半眯著,正緊緊的盯著他。
周祁山蹙眉,就一口就醉了?
秦歡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她眯著眼睛,似乎看不清似的盯了又盯,隨機抬起胳膊指著他氣惱的問。
“你是不是莘瑾淮那個王八蛋?”
說著,她又抿了一口,腦袋更暈了。
周祁山,“……”
“莘瑾淮,你這個王八蛋,你憑什麼這麼對我啊?!”
她喝完手裏的酒,便扔掉杯子衝上前來,伸著手猛地扇在了男人的臉上,聲音咕噥的罵,“打死你你這個王八蛋,讓你對我不好。”
周祁山的目光逐漸陰沉下來,嘴角的痛疼提醒著他,他被眼前的這個女人打了一巴掌。
這還是他活這三十年來,第一次被人扇了巴掌。
更奇怪的是,他竟然沒有想要掐死她的衝動。
周祁山壓著脾氣,語氣沉了沉,“我不是莘瑾淮。”
“你不是?”秦歡一聽,睜大了眼睛湊了過來,呆呆的問,“那你是誰?”
她的呼吸噴灑在男人臉上,他蹙眉,操控著輪椅移她遠了一些。
他一動,秦歡就不受控製的摔到在地上,一動不動。
“……”
周祁山的眉蹙的更深,他靜了幾秒才啟唇,“你還好嗎?”
“我很好。”她的回答,哽咽中帶著顫抖。
秦歡趴在地上,眼淚糊了一臉,口腔裏滿是酒意,她卻在摔倒的那一刻,徹底清醒了過來。
說什麼酒能讓人忘掉過往的痛苦,根本就是騙人的,她的心口還是好痛好痛,痛的簡直無法呼吸了。
“嗯,沒事就回去吧。”男人淡漠的操縱著輪椅要離開。
“對不起。”
大廳裏,突兀的響起一句道歉。
周祁山的輪椅停住,他回頭看她,不甚在意的說,“沒事,下不為例。”
秦歡壓抑的哭了起來,內疚又自責的不停說,“對不起…”
“……”
此刻離開,好似顯得無情了。
這個念頭讓周祁山心裏閃過一絲疑惑,按照往常來說,他根本不會在意任何人的情緒才對。
“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