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模樣，像是已經恢複了記憶。
秦歡繃著神經，微微眯眼，試探的喊，“阿瑾？”
“老婆，我好疼。”
肉眼可見的，男人黑黢黢的眸子裏溢出一抹水光，又濕又亮，嘴角向下癟著，十分委屈的模樣。
這個樣子，比‘莘瑾淮’招人喜歡很多，可他就是他，他就是莘瑾淮。
秦歡眸色淡了淡，低聲問，“傷口疼嗎？”
他搖頭，伸手摸了摸心口，“我心口疼，老婆罵我是傻子，我分明不是傻子。”
“……”
秦歡有些黑臉，懶得理會他掙了兩下讓他鬆手，莘瑾淮不但沒鬆，還捏得更緊。
“我不鬆，我鬆了你就跑了，你就不回來看我了，你總是騙我。”
他的話裏，充滿了對秦歡的依賴感。
秦歡的內心卻沒有絲毫的波動，她看著麵前的男人，承認自己很吃他的顏，但也找不回當初怦然心動的感覺了。
她知道，或許她早就不愛莘瑾淮了。
“我不走，你捏的我很痛。”秦歡移開視線，低低的說。
一說痛，他動作輕了輕，捏著她的手湊到嘴邊吹，眼裏全是自責，“我吹吹就不痛了，對不起老婆，我錯了。”
秦歡清楚的看到，他額頭一層薄汗，肩膀的紗布也被血滲紅，疼卻忍著不說，傻子就傻子。
“傷口疼嗎？”
他搖頭，眼睛亮亮的說，“不疼，看看老婆我就不疼了。”
“嗯，那就看著吧。”
他笑起來，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秦歡沒理她，拿出手機撥了聞朔的電話，許久那邊才接通。
“夫人。”
聽著電話裏他嘶啞的聲音，秦歡蹙眉，“怎麼樣？莘詮的人都解決了嗎？”
“解決了，埋伏的狙擊手跑了幾個正在找。”他頓了一下，才繼續道，“阿湘不見了。”
秦歡呼吸緩了一瞬，“知道了。”
“你怎麼樣？沒事吧？”
“沒事，一點小傷，處理好就回欽江…”
耳邊的手機突然被人拿走，莘瑾淮氣鼓鼓的將她的手機扔在地上，“不許跟別的男人說話！”
手機摔在地板上，屏幕全部粉碎，秦歡的臉黑下來，掰著他捏著自己的手，厲聲道，“放開！”
“我不放！”
“莘瑾淮，你是不是有病？”
他委屈的紅了眼，大聲控訴，“你關心別的男人不關心我，我可是你老公，你從來沒叫過我老公，還當著我的麵跟別的男人打電話。”
秦歡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神經病。”
“我不是神經病！”莘瑾淮氣的心口一陣陣的疼，哽咽又小心的看著她。
“老婆，你不要跟別的男人打電話好不好？我好難受，我別跟他們說話，你跟我說話吧。”
“那你把全世界的男人都殺了吧。”
這一句，直接給他氣暈了過去。
肩膀的傷口滲出大片血跡，血腥味厚重又難聞。
秦歡怔了怔，又轉頭喊醫生。
再處理好傷口已經是清晨了，秦歡餓的有點難受，硬是將自己的手從他手裏掰出來。
下樓剛把一份吐司塞進嘴裏，大門突然被人猛地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