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空氣一瞬間凝結成冰。
秦歡眉眼間的笑意淡了下來，“可以，你讓聞朔擬好離婚協議給我就行。”想起什麼，她又補充了一句。
“秦氏我要，別忘了在協議裏加上這一條。”
說罷，她起身就走。
莘瑾淮的眼眶更紅，他分明說的就是氣話，她都聽不出來嗎？
委屈的白著臉，正要開口將她叫住，聞朔攔住了她。
“夫人，您明知道先生說的是氣話.....”
秦歡自然知道莘瑾淮說的是氣話，自從他失憶之後就非常粘自己，是不可能真的提出離婚的。
但她聽到的時候，還是假裝笑不起來。
或許離婚在她心裏已經是一個很深的陰影了，仿佛每次提起，她都能想起自己在莘瑾淮這裏不過就是一個替身。
一個可有可無，隨時都能踹掉的不重要的人。
縱使他不記得以前的一切了，她依舊是秦湘的替身。
這是根本改變不了的事實。
秦歡有些喘不過氣，她低頭笑了笑，假裝不在意的說，“我知道啊，可是我心裏難受啊，既然阿瑾不愛我了，那就分開吧。\"
恰如及時的回頭看了一眼莘瑾淮，眼裏有痛苦也有不舍，但都狠狠的收了回來，轉頭快速往外走。
“老婆，不要走——！”
身後傳來一聲沙啞的呼喊，緊接著，陣陣慌亂的腳步聲傳來。
秦歡被他緊緊的擁進懷中。
脖頸中有溫熱的液體劃過，男人炙熱的呼吸就在耳畔，他委屈著，聲音嘶啞的低聲說，“我錯了，老婆我錯了，我再也不說了，我再也不說離婚了。”
秦歡沒出聲。
“老婆。”莘瑾淮捏著她的肩膀將她掰過來，紅著眼，附身與她對望，深情的啟唇，“我發誓，永遠都不會跟老婆離婚。”
他的眼神卻真誠，秦歡的心越沉。
仿佛掉進了一個無底深淵，一直往下掉，一直往下掉，沒有盡頭。
這個婚是一定會離的，時間早晚的問題。
他越說這樣的話，隻會越諷刺。
秦歡甚至懷疑，他心裏一直愛的都是秦湘，如今對她這樣依賴和深情，無非是因為她和秦湘長得一樣，潛意思的反應罷了。
“老婆，你怎麼不理我....”他悶悶的聲音又響起來。
秦歡的意識瞬間被拉回，她沉默了一會，才緩緩開口，“合同簽嗎？”
“簽。”他點頭，撒嬌似的蹭了蹭她的脖頸，“隻要老婆不生氣，我就簽，簽什麼都簽。”
“就算把莘氏給我也願意嗎？”秦歡勾唇，半開玩笑的說。
他還沒開口，一旁的聞朔呼吸重了幾分。
“給，隻要老婆不離開我，老婆要什麼都給老婆。”
莘瑾淮不以為意，莘氏當然沒有老婆重要了。
“先生，不可，莘氏可是您和老爺子的心血，不能....”給一個外人。
後麵一句，聞朔沒有說出來。
莘氏再如何都姓莘，若是給了夫人，莘氏就姓秦了。
更何況，老爺子中風在國外的醫院治療，他也不會同意的。
莘瑾淮卻不滿的瞪了他一眼，“讓你給就給，馬上給老婆，要不然我就開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