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猛地頓住，抬眼看過來，一雙清冷的灰眸中帶著淡淡的疑惑。
秦歡也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有多不禮貌，抱歉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周先生，是我多話了。”
他一直帶著周月亮，幾次都沒見到他妻子，應該是不在一起了吧。
秦歡懊惱的咬唇，自己到底問了一個多蠢笨的問題啊！
周祁山沒有回答她，自顧自的從冰箱裏拿出兩塊牛排煎了起來。
他不話，氣氛逐漸尷尬起來。
秦歡默默的挪動步子準備去餐廳等著。
“我沒有娶過妻子。”
身後傳來牛排的滋滋聲，還有他淡淡的解釋。
“那月亮...”
話出口，秦歡就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月亮是戰友的女兒，他犧牲了。”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他看起來並沒有大月亮很多，本來她還以為是他結婚生孩子比較早。
牛排煎好放進男人自帶的餐盤裏，端進了餐廳。
周祁山轉頭，微微一笑，“秦小姐，你為什麼會覺得我的妻子很幸福？”
沒有什麼忌諱，秦歡便也放開了，坐下邊吃邊認真的回答。
“您會賺錢，還會做飯，脾氣還那麼溫柔，您肯定會很包容您的妻子。”
“秦小姐就沒想過，根本沒有人嫁給我這樣的人嗎？”
他的話裏帶著自嘲，秦歡莫名的有些心酸。
“怎麼會？您這麼好，肯定會有很大人喜歡您這樣的人。”
周祁山垂著的眸子掃過來，波瀾不驚的問，“那你呢？”
“你如果沒有嫁給莘瑾淮，會嫁給我這樣的殘廢嗎？”
這句話回蕩在逼仄的餐廳裏。
秦歡沒多想，注意力都在他說自己是殘廢二字上，不由得有些生氣，“您別這樣貶低自己，您已經比很多人優秀了，肯定會有大把的女孩喜歡您。”
“那你呢？”周祁山捏著刀叉的指尖緊了緊。
“我會嫁給您，如果我沒有嫁給莘瑾淮的話。”
秦歡說的是真心話，周先生和莘瑾淮相比，周先生好太多，他溫柔，知性，有時像一個貼心的大哥哥，有時又像博學多知的導師。
他教會了她很多東西，而莘瑾淮帶給她的，隻有痛苦。
“嗬.....”
一抹冷到極點的笑突然響起。
大門被人撞開，莘瑾淮大步邁了進來，臉色如寒冬臘月的冰雪，冷漠的不帶一絲溫度。
他徑直走了過來，目光饒有興趣的在兩人身上轉，譏諷的笑，“秦歡，你還真是饑不擇食，現在連一個殘廢都能入你的眼了。”
聽到他的語氣，秦歡就知道他恢複記憶了。
果然，還是傻了不讓人討厭。
秦歡沒理他，抱歉的看著周祁山，“不好意思周先生，他腦袋不正常，您別在意他的話。”
“無礙。”自己本就是殘廢，他會這樣說也正常。
周祁山看著切好的牛排，灰色的眸子黯淡了幾分。
隻是有些可惜，這次過後，恐怕就很少有機會再見了。
他操縱著輪椅，抬眼看向秦歡，“秦小姐，多謝你的款待，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