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
張婧瞪著她,“湘湘就是湘湘,難不成還有人假冒湘湘不成?”
“媽就沒問過,她為什麼不忘記了以前的事了嗎?”
“也許她失憶了,傷到腦袋不記得了。”張婧仍舊找理由。
或許是因為對秦湘太過於思念,她好不容易找回來,是真是假對她已經沒有區別了。
她隻要秦湘陪在她身邊。
“失憶了腦袋裏麵是有瘀血的,也會影響健康的,我勸媽還是早點帶秦湘去看看!”
一句影響健康比秦歡的任何話都好使,她開始動搖起來,想著哪天確實要帶湘湘看看。
這時,搶救室的燈滅了。
門被打開,張婧也顧不得跟她吵嘴,紅著眼衝進去,“醫生,醫生,我女兒怎麼樣?”
護士推著病床走出來,醫生跟在後麵道,“沒什麼大礙,傷口不太深,家屬還要多關注一下病人的心理健康。”
“哎,好的,謝謝醫生。”
點頭哈腰的道謝,張婧和秦正國急忙跟著護士到了病房。
搶救室外就剩他們四人對立,緘默無聲。
秦歡隻是來看一眼,並沒有打算留下來,現在見人都走了,她轉身也要走。
“秦歡。”
一直沉默的莘瑾淮開了口。
她頓住腳步,語氣不耐,“有事嗎?”
男人站起來,黝黑的目光盯著她,話裏帶著祈求,“我能跟你單獨談談嗎?”
“你要談什麼?在這裏一樣可以說。”
“不能單獨談嗎?”
秦歡正要回答不能,聞朔識趣的扯著於樂樂要離開,“你別拉我,不能留夫人一個人應付這個壞唔唔…”
於樂樂被捂著嘴唇抱走。
剩下兩人,莘瑾淮走了過來,伸手要抓她的胳膊,被秦歡躲開。
“有事說事,別動手動腳的。”
男人喉結滾了滾,“我想看看你的傷口。”
這話一出,那些傷口刺痛起來,一下下拉扯著秦歡的神經,過往的一幕幕也不斷上湧。
她紅著眼,眼裏全是對他的恨。
莘瑾淮被她的目光刺痛,心口悶疼的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看也沒用了,我承受的痛苦都無法挽回了,莘瑾淮,別在假惺惺的在我麵前了,我真的惡心!”
說完這話,秦歡扭頭就走,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他。
走廊裏剩下他一個人。
莘瑾淮靜靜的站著,任由悶痛撕扯蔓延,他知道秦歡不會在原諒他了,永遠不會了。
“先生,秦小姐醒了。”
聞朔在他身後提醒。
男人恍然回神,猛地喘了一口氣,按住了胸口,“聞朔,我是不是很混蛋?”
先生和夫人的恩怨,聞朔都看在眼裏。
他確實是這樣覺得的,夫人吃了太多苦了,因為一個謊言,痛苦了整整三年。
他的默認讓莘瑾淮閉了閉眼睛。
“事到如今,我該怎麼辦?”
夾在中間進退兩難,對秦歡的愧疚讓他無法麵對秦湘,又因為秦湘的謊話,他深深的陷入自責的死循環。
目光突然空洞起來,莘瑾淮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想要的並不是秦湘這個人,而是過往的回憶。
而這些回憶越甜蜜,就代表著他對秦歡越殘忍,難道這一生,他都要帶著對秦歡的愧疚活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