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吧?趕緊讓開,別紮到腳。”
雲傾言抬起頭來,眼睛裏帶著厚重的控訴,緊抿雙唇有些難過,但還是擺手,“沒事。”問題不大。
兩位化妝師見狀道:“既然霍老師也在這裏,那就霍老師先化吧。傾言休息一下。”
雲傾言點頭,等兩個人都化完妝了,黃深深就送兩位化妝師出門了。
霍冷霆看著雲傾言,視線裏的女孩子上了一點淡妝,整個五官便更加明豔動人,勾人心魄的那種美麗。
她笑著退了一步:\"妝都化好了,這可不能再碰了。”
霍冷霆頷了頷首,沉著嗓子:“知道。”
雲傾言微微眯了眯眼,像一隻成了精的小狐狸,她傾身壓過去,吐氣如蘭。
\"要都給我留著。”
霍冷霆被她撩撥得心狠狠一跳。
她化了妝容要上鏡不能捏臉,就狠狠捏了一下她的手。
“少來招我!”霍冷霆沉著嗓子,下麵一緊,雲傾言總是這樣,明明知道不可行,就越是雷區蹦迪。
雲傾言含笑,用誇張的表情對他比了一個鬼臉之後,就安安靜靜的和他並肩走出休息室去拍最後一場戲。
穿著婚紗的雲傾言站在試衣間候場。隔著厚重的簾子,她什麼都看不到,隻能夠憑借聲音判斷現在外麵在做什麼。
她聽到設備搬動的聲音,聽到王導說話的聲音,卻沒有聽到最想要聽到的那個聲音。
她知道他在外麵,掀開簾子就會看到,正因如此,雲傾言緊張了,連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輕。
仿佛這並不是一場戲,是他們身處的現實,是她即將嫁給他的現實。
她第一次覺得時間怎麼走得那麼慢,那麼慢。
劇組一切準備好後,導演一聲令下,鏡頭裏厚重的簾子被緩緩拉開,慢慢漏出一線光。
身披婚紗的少女,看到了外麵等候的那個人。幾乎是在有所表情和反應前,嘴角率先揚起,克製不住得露了笑。
頭頂的燈散著柔和的光,少女看到了情郎,他眉眼深邃,身影欣長,清晰得鐫刻在少女的心上,男人目光灼熱而又露骨,相對時,那份笑意掩藏不及。
他斂眸,再抬起時,目光平靜而又深邃,像是走過了時間的荒蕪與漫長,跨越了初戀期的炙熱與濃烈,到達了他們相知相守的未來,有了陪伴一生的渴望。
他緩緩抬手,朝向她,示意她握過來,那隻骨節分明的手在燈光下好似鍍了一層光。
那個人說:“知星,過來。”
劇組的殺青宴並不盛大,也不高端,就在酒店的餐廳,大家一起喝酒,有冤報冤,有仇報仇。
副導作為最嚴格的導演,在殺青宴上被小演員們用水槍毗了一身水,最後抱著一起滾在沙發裏喊,下次再合作。
全場隻有雲傾言沒喝酒,上次她醉酒,霍冷霆沒說她,但給了劇組臉色。沒人再敢灌她,甚至一口酒都不給。
霍冷霆站在門後,看著她被眾人簇擁著,看著她拿著蛋糕往別人臉上抹,又被別人抹。看她被簇在眾人送的花束裏,笑容比花還耀眼。
趙成禮看了也忍不住太羨慕她,這種笑容隻出現在有人保護和疼愛的人身上,他們可以笑得坦坦蕩蕩,也可以委屈的難受時候就哭鼻子,他們被捧在手心裏養成一身的嬌氣,不怕大發脾氣的時候會造成什麼後果,有人喜歡他們的純粹,總會好聲好氣的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