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周心中警鈴大作,掙不開也還是要去掙紮。哪怕渾身是血,一身泥濘。哪怕遍體鱗傷,他在疼痛裏長大,根本不怕疼。
“我和你拚了!”
他一掌轟出,卻被薄鬱輕飄飄推開,並反身壓在身下,勒周是個正常男人,被壓隻覺得心裏泛起一股惡心感。
掙紮中,餐廳的桌椅倒塌。
桌子上昂貴的餐盤,花瓶碎了一地。
他踩在一地的碎片中,踩著器皿破碎的聲音,給了薄鬱一拳。鐵鏽味登時彌漫在了薄鬱的口腔中。
唇角流下的鮮血,像麵具上破裂的一條縫隙,撕開了這個禽獸的偽裝。
靳周抓起地上已經碎裂的紅酒瓶,閃著寒光的尖銳對準了薄鬱。
“別以為有幾個臭錢就他媽了不起。有錢人,我打得多了去了!”
薄鬱抬手抹去嘴角的鮮血。
笑了。
“你果然和我想的一樣有趣。”
靳周被這句話驚得一怔,給了薄鬱可乘之機。他沒有看出薄鬱是如何動作的,隻聽到自己手腕哢得一聲,好像是骨頭錯位的聲音,緊接著,鑽心的疼痛讓他根本拿不住手中的酒瓶。
“啪!”
瓶子碎在腳邊。
薄鬱抬起一腳踹在靳周的肚子上,將他踹出老遠,撞倒了桌椅,上麵掉下的花瓶炸在耳邊,濺起的碎片劃過他的臉。
火辣辣的疼。
來自身體各處的疼痛讓靳周眼冒金星,被卸掉的手腕,那隻好看的手,無力的垂著,好似已經離開了這個人的身體。
他無法爬起,被薄鬱粗暴地抓著頭發,被迫仰起頭。
英俊的少年臉上有破開的口子,血在往下樓。明明整張臉上都透露著透支的無力感,反抗不能,喊叫不能,眼睛裏都有因為疼痛而泛出的生理性的淚水。可還是死命得盯著他,用眼神反抗著他。
桀瞥難馴。
讓人想要撕碎。
薄鬱控製不住心裏的欲望!這少年與旁人都不同。
他心裏有一隻野獸在咆哮!征服他!得到他!並摧毀他!看他求饒看他哭看他血流成河!心裏的暴行不斷膨脹,他壓低聲音怒吼:“再給你一次機會,跟我上樓。不管是你還是雲傾言,都會前途似錦。”
靳周薄唇輕啟,忍著疼痛,不怒反笑,緩緩吐字。
“去你媽的。”
薄鬱眯了眯眼睛,狹長的鳳眸瀉出危險可怖的氣息。他剛準備有下一步動作,大門的方向突然傳來少女的厲聲。
“你再碰他一下試試!”
不用回頭薄鬱都知道來人是誰。
他自嘲地笑了一下,惋惜道。
“這麼快啊~真是可惜。”
他鬆開手,任由被疼到發軟的靳周跌在地上。
他居高臨下得看著他崩壞的樣子,心裏升起無比強烈的快感,慢慢得轉眸看向雲傾言。她和另一個男人一起來的。薄鬱後退了兩步,拿起另一張桌子上的毛巾,擦去手背上的傷口流出的血。對著雲傾言旁邊的男人打招呼。
“胥少。”
雲傾言衝上前去,啪的一巴掌甩在薄鬱的臉上。
猝不及防。
薄鬱被甩的臉偏在一側。
鮮血順著唇角再一次流下。
他用舌頭頂了一下流血的傷口,緩緩轉過頭,麵上又恢複了他正人君子的表情,笑道。
“雲小姐動這麼大的火氣?不知道的恐怕要認為靳周是你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