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傾言對節目組的安排沒興趣,她凝神聽著的原因是,防止他們過來,發現了她和靳周暗地裏的交易!
好不容易能吃點喜歡的東西,怎能放棄掉,破節目組,什麼都不能弄,真得很坑。雲傾言覺得,自己再留在這裏幾天,能瘦幾十斤。
然而,在那些人的談話裏,她捕捉到了一個字眼,——應城。
之後所有的談話她都聽不清楚了。腦海裏隻有這兩個字,來來回回滾。應城?下一站竟然是應城?
如果真是這樣,那不是說明,她能離霍冷庭更近了?這麼一想,她心情都好了不少。
雲傾言猛咬一口巧克力,在嘴裏咬得嘎嘣嘎嘣的:“靳周,我明天早上要去看日出!”
靳周:???你有病?大早上看日出!
*
雪是在後半夜的時候停的。天氣預報說了,今天會是一個雪後初晴的好日子!雲傾言害怕趕不上日出,五點半就偷偷摸摸起床了。拉開門的時候,正對上麵色陰沉的靳周。靳周看了她兩秒,罵了一句,“神經。”
然後默默往外走。雲傾言嘻嘻笑了一聲,把帽子扣好,圍巾戴好,往外走。
勒周這人,就是嘴嫌體正直,他這人不賴,嘴上罵罵咧咧,可還不是在五點收拾好了,等著她。
輪值的工作人員打著盹,突然看到有人走出來,愣了一下,意識漸漸回籠的時候,認出對方是雲傾言,嚇得直接站起來:“傾言,你幹嘛去啊?這麼早?”
雲傾言坐在玄關穿鞋,“做任務啊。”工作人員呆了,“外麵雪很厚,騎不了車,也打不到車。車子都沒法開,你怎麼去?”
“走去啊。”雲傾言看了一眼腕上的表,六點。確實早,但是也不早了,可以說看日出肯定晚。
昨天在地圖上看了半個小時就可以抵達。現在路不好走,她走個五十分鍾,趕到海邊就剛剛好,正好給霍冷庭拍個照片,讓他欣賞,為他緩解工作疲勞。
工作人員下意識就拒絕了,這麼早,走著去?這要是出了什麼問題,誰負責?於是直接說:“這不行!”
雲傾言才不理他,自己要去,還沒人能攔得住:“有什麼不行?誰沒在雪地裏走過?再說了,製定這個規則的人不是你們嗎?你們有規定說,今天不能去嗎?我去了,你們才是真的高興吧。”
剪輯的素材夠了,他們得美的屁顛屁顛的。工作人員被她噎住,被看透了……這邊剛要說話,另外一邊雲傾言推開門。冷風灌進來,無孔不入,迅速地削弱身上的溫度。
雲傾言沒有任何猶豫,抬起腳,堅定得走了出去,勒周被凍的打了兩個噴嚏,伸手緊了緊大衣,一同出去了。隨著時間的推移,天漸漸明亮,不再是出門時一片漆黑。離海邊越近,風也越大。
雲傾言裹得跟個粽子一樣,都還是嗆了好幾口風。覺得嗓子火辣辣的難受,但她腳步始終未停。隻在到了海邊的時候,才敢停下來。
為了霍冷庭,她心甘情願!隻要他好!隻要他開心,那她就無所不能,小小的冰凍又能怎樣?
海邊被雪覆蓋著,厚的像毯子一樣,白茫茫的。隻有被海水衝刷過的地方,才露出黃沙。
天是很淺淡的藍色,映著海水的藍色,淡淡的,海浪冷冷伏伏,海天交界的地方,比其他地方都要亮。
這一抹亮一寸寸投向更遠的地方,海水變得更藍。直到朝霞滿天,海水被映成了雲霞的顏色。
太陽漸漸爬上來,陽光從雲的縫隙,投向世界的每一個角落,一寸寸得將黑暗更迭。很亮,很耀眼,將周圍的雲霞染成斑斕的色彩。根本分不清哪裏是天,哪裏是海,隻看到那一抹亮光,好亮,好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