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裏斯蒂安的修長的手指幾乎要把兩個悍匪的肩關節給捏碎,巨大的疼痛讓韓立和孫鵬在這個冬天沒出太陽的清晨裏,額頭上青筋暴起冒了細汗,他倆怎麼也想不明白為啥這個外國佬竟然不讓他們碰那個女人,在他們看來殺掉和奸殺掉沒有什麼區別,他們哥倆跑江湖這些年,拿命換銀子,這錢來的也快去的也快,大部分的錢財都花到了找女人身上,這幾天除了在別墅外圍盯梢就是窩在這個關門多日的炒雞店裏刷手機視頻,大數據精準推送的都是些挺腰扭胯的大腚娘們,兩人看在眼裏急在心裏,褲襠裏那玩意已經閑的要跟大腿打架了,在這個破地方嘴裏淡出個鳥,鳥上恨不得閑出個嘴來,他倆也看過納蘭桐凰的照片,這種級別的美女啊,能她在身上爽快一把,那真是祖墳上都冒青煙。
克裏斯蒂安不讓這兩個大夏悍匪去玷汙納蘭桐凰,並不是因為道德原因,他四歲的時候躲在衣櫃裏親眼看到母親被父親肢解,然後他被送到了福利院,六歲的時候被一個退役的軍醫家庭收養並一直遭受虐待,十歲時候他製造了一起煤氣爆炸把聚在一起過感恩節的軍醫全家人一塊送去見上帝,他這種經曆養成的這種人格又怎麼會有什麼道德感,隻不過他有一種愛好,那就是收藏美女的屍體,浸泡在福爾馬林裏把她們製成標本,這樣她們就永遠都是完整的,不會像他的母親一樣破碎。正好他的收藏裏還缺個大夏女人,這麼珍貴的藏品又怎麼能讓這兩個玩意玷汙呢。
“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玷汙她們是上帝都不能原諒的罪行”克裏斯蒂安鬆開手,喃喃自語。孫鵬和韓立捂著膀子躲到一邊,看向他的眼神裏滿是恐懼。
克裏斯蒂安彎腰撿起那兩把手槍,重新塞回到兩名悍匪的手中,拍了拍他們的臉頰,說道:“你們該出發了,記住我說過的話”他雙眼掃過兩個悍匪的眸子,他倆不敢對視,殺手也是分六就等的。韓立孫鵬這種國內的殺手,平日裏做的生意,一般情況下一把刀子就能做完,隻要心理素質過硬,下手狠就行,其實也不需要多高的武力值。他們這種級別都殺手碰上了“死神”就好比豺狗碰上了雄獅,根本沒有抗衡的力量。
今天的天色有些陰沉,六點來鍾依舊灰蒙蒙的,克裏斯蒂安看著兩個悍匪逐漸遠去的背影,反複把五指張開又攥拳。
盡管他不允許韓力和孫鵬說最後一筆生意這種不吉利的話語,但是對他來說這確實是最後一單生意了。
他今年已經五十三歲。
隨著人類年齡的普遍延長,五十多歲還稱得上壯年,但對於一個殺手來說,這個歲數已經是暮年。
他外號“死神”可他終究不是真神,他也會衰老,也會受傷,多年的殺手生涯讓他全身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他每年都要做手術,可身上的彈片總是取不完,每到下雨陰天的時候,那些傷口總會隱隱作痛。
就在前幾天他用他那柄不知道收割多少人命的鐮刀,把這個餐館從老板到服務員一並滅門的時候,他竟然感覺到他的手有些抖,麵對那個年老的女服務員哀求絕望的眼神他竟然有些不忍,這些都說明他老了。
而殺手是不能老的,老了就是死亡。
他重新收拾了一下心情,從一個黑色的背包裏取出那把折疊的鐮刀,觸發機關打開之後,鐮刀到刀鋒在晨光中閃爍著暗紅色的光。
他又取出一副皮質的假麵頭套,頭套做的很逼真,戴上之後就像是換了一張臉。
他從一個白發蒼蒼老者換成了一副幹瘦如骷髏的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