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十章(1 / 2)

公寓很大,設計的也有些彎彎繞繞,鬱子堯向來喜歡把自己一個人憋在屋裏麵不出去,因此很多房間都沒有進去看過。

這會鬱子堯環顧四周,發現是一間書房。隻不過這間書房看上去和他想的不太一樣,祁濯的書房裏真的隻有書,幾排書架整齊碼放,中間空出來的地方擺了一套桌椅,除此之外就什麼都沒有了。

連一張休息用的沙發都沒有。

除去書架的話,這裏更像是公安局裏的審訊室,空無一物,隻剩下一盞吊燈在桌子上方散發著沒有溫度的白光。

哦對,其實也不能算是空無一物,至少這張桌子底下鋪了地毯。

鬱子堯總是會對地上到底鋪沒鋪東西比較在意。

“這是磕的。”他抬起頭,正對上祁濯的目光,表情淡然……如果他的手沒有在抖的話,看上去還挺像那麼一回事的。

鬱子堯是故意這麼說,反正祁濯在練習室裏就是這麼給龔艾找的借口。

對麵的男人一雙眼睛盯著他,鬱子堯話音剛落,就聽見他冷笑了兩聲:“鬱子堯,你是不是覺得什麼事情都能靠拳頭解決?”

“我說了是磕的,你也說了是磕的!”他像是被人戳了肚子的刺蝟,一瞬間豎起自己滿身的刺,企圖用大聲說話的方式來掩蓋心裏麵的不安,實際上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說什麼,“為什麼龔艾可以是磕的,我就不行?!”

說完他就想給自己一巴掌,這話說的著實不高明,好像是在跟龔艾比著什麼一樣。

他才不屑和龔艾那個傻x比。

祁濯這回是真被氣笑了,他盯著鬱子堯的眼睛看了好一會,才終於出聲又問了一遍:“你的意思是你沒打架,是嗎?”

“是,我沒打架。”鬱子堯咬著牙回答。

他知道這個回答沒有半點信服力,祁濯隨便問剩下三個室友就能知道究竟打沒打架,況且他傷在嘴角和額頭這麼顯眼的地方。

但他就是心裏麵窩著火,不願意跟祁濯好好說話。

既然想知道他打沒打架,為什麼一開始不問?為什麼寧願走過去問龔艾,也不願意分給他半個眼神?

明明說好要照顧他的啊。

“你太虛偽了,祁濯。”鬱子堯垂著頭沒看他,那樣子看上去也不打算再理那男人的問話,“怎麼,你要審訊逼供嗎?還準備用領帶綁我,或者這回想換點新鮮刺激的?我給你個建議,你可以用皮帶抽人,尤其是皮帶扣,打在人身上挺疼的。”

他自顧自地說話,抑製住自己略微顫抖的腳踝。

他怕祁濯真的抽他。

說起來,鬱子堯一直有些怕這個男人。雖然麵上不顯,但相處下來鬱子堯總覺得這個人內心裏麵潛藏著某種暴虐因子,他和祁濯動過手,他能感覺到那男人身上的那種超出常人的控製欲。

鬱子堯猜測或許是身處高位的人習慣了別人對他的言聽計從。

祁濯目光陰戾,光是站在那裏就讓人感到壓力,鬱子堯張了張嘴,還是把後麵的話咽了回去。

“我覺得你現在不太冷靜。”祁濯直起身,向後撤了一步,“你就在這屋子裏麵反省,想好了叫我。”說完,他轉身就走出了房間,房門從外麵落了鎖,隻留下鬱子堯一個人在屋子裏。

鬱子堯錯愕了一瞬,劫後餘生的感覺讓他一直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然而就在他剛在心底慶幸的時候,房間的燈忽然滅了,隨後窗戶上也自動升起了一塊隔板,把月光全部擋在外麵。

周身忽的陷入一片黑暗。

“操。”鬱子堯罵了一句。

原先他還在想這屋子修的跟個審訊室一樣,現在倒好,真讓他一語成讖把自己給栽在這個房間裏了。

“你以為我怕黑嗎?”鬱子堯對著空無一人的房間碎碎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