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濯一條腿仍舊抵在男孩的兩腿中間,他在鬱子堯大哭起來之後扔掉了手裏的皮帶。兩個人因為剛才的爭執都有些衣衫不整,鬱子堯放聲哭了兩下就逐漸找回了理智,他憤憤盯著壓住他的男人,卻因為通紅濕潤的眼而少了點氣勢。
“起開。”他一開口卻是帶著哭腔,鬱子堯暗自對這副身子的淚腺表達強烈不滿,幹脆不再說話,而是用奮力掙紮的方式企圖擺脫祁濯的禁錮。
另一條大腿的內側忽然又挨了一巴掌,鬱子堯沒有準備整個人顫抖了一下,他知道祁濯沒用多大力氣,可是這種近乎羞辱的方式讓他整個人麵色通紅,手腳都被壓著,他幹脆一斂下巴咬在了祁濯的手上。
男人吃痛果然有一瞬間的鬆懈,不過就在鬱子堯打算翻身起來的時候,祁濯又將他壓了回去。
“……我喜歡你的眼神。”男人表情深沉,直視鬱子堯的眼睛,這是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和印象裏的那雙幾乎一模一樣,就連右眼眼角下方的血痣都幾乎不差分毫。隻是記憶裏的那雙眼睛從來都是溫溫柔柔,近乎懦弱,而眼前這隻狼崽子可從來不會這麼看他。
這雙眼睛裏帶著一腔年輕人的熱血,然而這熱血卻稱得上是孤勇——這雙眼睛的主人憎恨他周圍的一切。
和祁濯自己年輕的時候很像。
他鬆了手。
鬱子堯瞬間從沙發上坐了起來捂住自己被勒出紅印的脖子,一時間猛烈地咳嗽起來。
“還不知道自己哪裏錯了嗎?”祁濯站起身,重新將衣角撣平整,他的語氣很冷靜,仿佛剛才那個發狠打人的不是他。
鬱子堯一邊咳,一邊搖頭。
他是真不明白,祁濯到底因為什麼就非得說他有錯。
就像鬱子堯也不明白自己今天為什麼對著祁濯發火,明明男人也從來沒跟他說過他會提前回來,更沒有保證要去看他的節目錄製。但鬱子堯僅僅是看著祁濯和林姝彤的照片,就覺得那種無法削減的煩躁感充斥著他的整個大腦。
像極了妒夫……等等!
鬱子堯搖了搖腦袋將亂七八糟的想法晃走,他想,或許他是真的酒量太差,光是聞到祁濯身上的酒味腦子就不太靈光了。
“為什麼還要和賈宇舟廝混?”
祁濯將手機調到今天,啊不,過了十二點應該說是昨天,錄製節目之前賈宇舟摟著鬱子堯的照片上。他伸手將手機丟到了鬱子堯懷裏,自己則站在原地,皺眉揉著眉心。
酒醒了大半。
他本來在鬱子堯麵前都很克製,畢竟他也清楚自己在某些精神層麵暴戾因子太重。這種事情他不想在鬱子堯麵前表現得太明顯,對方連二十歲都不到,對於祁濯來說,鬱子堯和他的年齡差著實更像是長輩與晚輩了。
尤其鬱子堯看上去還那麼莽撞,簡直連祁濯自己的十六歲還不如。
畫麵上賈宇舟很自然摟著鬱子堯的肩膀,偏側著頭似乎在和他低聲說些什麼,而鬱子堯看上去也沒有躲閃的意思,相反,由於鏡頭角度的關係,被摟著的男生唇角還有些上翹,看上去心情頗為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