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南曜,五年前我們就簽了離婚協議,我們早就沒有關係,我也不是裴家的兒媳婦了。”頓了頓,阮冬靈抬頭看向男人,“你母親有權利知道。”

“是嗎?”裴南曜輕笑一聲,不以為然地反問道。

“你這話什麼意思?”阮冬靈有些不安,她一向聰明,男人話裏話外分明是別有含義,心底隱隱約約升起不好的的猜想。

“你,你不會?”

“離婚協議書我撕掉了。”男人的話不高不低,如同平地一聲雷,驚得她目瞪口呆。

裴南曜似乎對女人這幅樣子很是欣慰,勾了勾嘴角,靠近她的耳側,極緩極慢的開口,“你,阮冬靈,現在依然是我裴南曜合法妻子,裴氏公認兒媳婦。”

“裴南曜!”阮冬靈眼眶發紅,氣急了。

“噓,裴太太。”一根手指壓上她的唇,沿著唇線細細撫摸,男人眼底的晦色越發的濃烈,“很生氣?”

抬手揮開他的手,阮冬靈狠狠擦了下嘴巴,像是沾上了什麼髒東西一般。

“嗬。”嗤笑一聲,像是自嘲一般,裴南曜神色轉暗。

風穿過窗戶,灌了進來,兩邊的紗窗吹得呼呼啦啦飛起,一時之間,兩人都沒有說話。

良久,阮冬靈思緒平複,壓著火氣,帶著一絲無奈,“裴南曜,當初逼著我,讓我簽字離婚的人是你。”

“我後悔了。”理所當然的語氣,聽不出任何誠意。

阮冬靈走近,端起擱在桌上的水杯,朝著男人的臉,一潑而盡。

她什麼話都不想說,眼前的男人真是無恥至極。

水順著男人的臉,滴在衣服上,帶著溫度,濕了大片。他卻沒動怒,臉上甚至看不出什麼情緒,從口袋裏拿出手帕,慢條斯理地擦拭臉上的水珠。

他這個樣子,反而更讓人覺得害怕。

阮冬靈卻不怕他,但卻不想和他繼續待下去,抬腳就要離開。

“留下來,陪我出席宴會。”男人的聲音響起,語氣堅決,不容拒絕。

阮冬靈腳步沒有停,輕嗤一聲,繼續往外麵走。

“陸氏兄弟相爭,我要是繼續添把火,你說陸流的下場會不會很慘?”男人的聲音有些漫不經心,隨意地撥弄著手帕,渾身透著暗黑氣息。

阮冬靈猛地停下腳步,不可置信的開口,“你威脅我?”

“或許。”答得隨意,他已經不在乎了,威脅又如何,隻要能達到最終目的就好。

門距離她不到一尺,隻要抬腳離開,她就能他劃清距離,但是男人剛剛的話,就像是一團火,烤著她的良心,她不是他,做不到至旁人於不顧,轉身走近,“我答應你出席宴會,但你必須答應不能傷害陸流。”

裴南曜沉沉地看了她一眼,冷硬地開口,“裴太太,你要是聰明一點,現在就不該在我麵前提他,這樣隻會讓我更想對他下手。”

說完,裴南曜越過她離開。

“我和你一起出席今晚的宴會,代表著什麼,你心裏麵清楚。你這樣做,有考慮過阮依諾的感受?”女人冷冷清清的聲音響起。

咿呀一聲,門被推開,裴南曜停下腳步,嗤笑一聲,“我原來倒是沒發現你還關心她?”

阮冬靈不理會他的諷刺,她並不關心阮依諾,提她,不過試圖借機阻止他,不想同他一起出席宴會。

但是,裴南曜的態度明確,沒有回旋的餘地,就算是放在心間上的白月光,他也不管不顧,絲毫不像是對待戀人該有的態度,或許,他原本就是個冷清冷血的人。

嘭地一聲,門被大力的帶上,外麵稀稀疏疏傳來一陣兒腳步聲,緊接著男人清冷的聲音響起,“給你們十五分鍾。”

門再次被打開,腳步聲臨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