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清搖頭，苦笑著握住溫暖的手，親自給她倒了一杯果茶。
“你不知道我的苦處，這深宅大院的日子實在難捱，我不過是妾室，他又怎麼肯放我離開。”
葉清清說著給自己也添了一杯茶，清亮的眉眼間滿是鬱色，昨日嚴起才敲打過自己，她怎敢再提出國的事？
溫暖詫然，她小門小戶出身，心思又單純，不知道這宅院裏還有這些勾當，一張清秀的小臉皺在一處。
“姐姐，我看這帥府的日子還算風光，沒想到你也是有難處的。”
葉清清坦然一笑，接過香草遞來的青團，掰了一塊遞給溫暖。難是難，不過日子總要過下去。
“我還好，總歸……”葉清清說著收住話頭，她想起了蘇曉，也不知她現在怎麼樣了，昨天夜裏她過來同自己告別，眼睛都哭紅了。
北平那邊的人要她過去，隻怕沒有那麼容易放過她和她的家人。葉清清隻能求得嚴起放她一命，再多的便沒有立場多說。
“姐姐，或許大帥是個明事理的，他寵你，你開口或許他會肯呢。”溫暖回握住葉清清的手，唇角帶了笑意安慰。
葉清清勉強點頭，壓下心裏的鬱鬱，同溫暖說笑。
“我會勸伯父的，深造是好事，熬個幾年便是，又不是不回來了。”
“真的！”溫暖臉上總算有了真心的笑意，高興地直搖晃她的手臂。
“姨太，中飯已經備好了，現在開席嗎？”香草見兩人高興，也跟著笑起來。
兩人拉著手進了飯廳，寬敞的紅木飯桌上鋪了真絲桌布，擺了一桌子的精致菜肴。
時興的醉蟹，鮮嫩的鱸魚，炙羊肉，牛腩西紅柿，各色蔬菜……
溫暖瞪大了眼睛，她還從來沒試過一頓飯上這麼多菜色，纖長的眼眸裏帶了驚喜，肚子也跟著不爭氣的咕咕叫起來。
“餓了吧。”葉清清聽見，忙拉著她入座，熱絡地夾了一塊魚肉到她碗中。
幾個下人忙碌著，幫著她們把醉蟹拆開，細致鮮嫩的蟹肉被剝出來，放在小碗裏，擺在兩人之間。
“真好吃。”溫暖下了幾筷子便徹底放下拘謹與小心，笑得爽朗。
葉清清見她胃口好，也跟著吃了起來。她病了幾日，胃口一直不好，難得地午飯吃了不少。
“這是我自己釀的梅子酒，你嚐嚐。”葉清清搖晃著清透的琥珀色液體，倒進水晶杯裏。
溫暖喝了一口，嘖嘖著回味，稱讚道：“姐姐竟然有這手藝，真好喝。”
“喜歡就帶一瓶回去，我給伯父伯母備了禮，你一同帶回去。”葉清清笑得眉眼都彎了，今日溫暖倒是給她一條新思路，連日來壓在心底的石頭鬆動了些。
“姐姐不用這麼客氣的。”溫暖咽下口中的飯菜，忙推辭，今日她來帥府見世麵已經是天大的福氣，怎麼好再拿禮品。
“都是家常東西，你要是不肯收下，那便是不認我這個結義金蘭的姐姐了。”葉清清拉著她的手，調皮地在上麵撓了撓。
她們可是正經學著人家拜過姐妹的，溫暖的父母便是她的義父母，怎能不好好孝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