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清低著頭,狀似在思考,葉老爺子也不著急,等著她考慮,畢竟是人生大事,不過他篤定了葉清清不會拒絕,因為怎麼看這樁婚事都無可挑剔。
“我如果不願意呢?”葉清清歪頭道。
葉老爺子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愣了下問,“為什麼?”
“葉家適齡的姑娘不止我一個,我不願意嫁。”葉清清是看老爺子對她還算好,所以在這份親情沒有減淡前,試一下拒絕這樁婚事。
葉老爺子轉著手上的佛珠,陷入了沉思,這個孫女自小流落在外,葉家對她有所虧欠,如果逼她的話,難免會離心,他不願意見到那樣的場麵。
“這件事我會再和魏家談的。”
葉清清眼中一喜,說:“謝謝爺爺。”
宴會過去後,葉清清這裏很清靜。葉清安跟著大夫人參加嚴氏宴會,認識了一些嚴家子弟,而葉清語經常出門沒來找過她。無形中葉清清好像被孤立了,不過她不在乎這些,
依然每天看著北平的日報。
果然如葉哲東所說,北平與南城談和,又是一堆冠冕堂皇的話,什麼時局為重,不宜兵戎相見,隻字不肯談北平主動偷襲又戰敗的醜事。
葉清清扔下報紙,嗤笑出聲,好一群孬種,恐怕連它自己也沒想清楚,偏心南城,到底是因為嚴起,還是因為她在那個地方生活過。
“小姐,有人拜訪,說是吉伯先生下人。”淮棋進來說道。
葉清清臉上一喜,問:“快請他過來。”
來的不是吉伯本人,隻是給葉清清送信的,讓她要是赴宴,去見友人。
這個友人除了程嬌嬌,葉清清想不出第二個,到了時間她收拾好,門口已經有車在等了。
車子從葉家門口出去的時候,葉清語也知道了。
葉清語抓著茶杯,因為太過用力而手指泛白,想到那個英俊的法國男人,不過是見了葉清清一麵就巴巴地上門請。
果然是蠻夷人,孟浪又風流。葉清清這麼眼皮子淺,恐怕三言兩語就被哄了去,這樣一想她心裏的妒意又消減了些,她鬆開杯子,臉色恢複了平靜。
“好了,我知道了,把這個消息帶給外麵的人。”她停頓了下,說:“添點細節,她是如何輕易地就和僅一麵之緣的男人出去幽會。”
雖然現在女人自由了,交際,男友,應酬這種事也常見,但是常見不代表有人會喜歡,她不能用南城的事去敗壞葉清清的名聲,那就隻能現找。
程家是新興的實業家,既不和軍閥們有關係,也和世家無瓜葛,他們更自由,更輕鬆熱鬧些。
葉清清接過沒吉伯遞過來的果酒,小口抿了下,“甜的。”
一抬頭便對上了吉伯淺灰藍的雙眸,藍色總是讓人感到溫柔,尤其是他這樣注視著你的時候,葉清清不著痕跡地轉移視線,朝周圍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