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洋樓裏的放著音樂,老遠就聽見裏麵傳來嬌滴滴的笑聲,放浪形骸,瓊梅像是想到什麼,臉上的表情一瞬間扭曲起來。
她胸口起伏不平,吐了一口濁氣,又恢複自然,端莊無比地朝小洋樓去,越近樂聲就越大。
女人嬉笑怒罵的聲音也大了起來。
“來啊,來跳舞,這是我新學的舞步。”
一聲男人的笑,又低又啞,聽著有幾分不正經,“什麼舞要貼這麼近,那個教你的老師是怎麼教的?”
女人綿長地哼了一聲,“當然是緊緊貼著,摸著我的腰,貼著我的下麵……哈哈哈哈哈。”
隨後又放蕩的大笑起來。
瓊梅麵上表情變幻幾分,看見裏麵荒唐的景象,沙發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個女人,穿著暴露,長腿橫置,厚毛地毯上,甩著衣服,男人的女人的一團糟。
她親愛的兒子,正摟著一個女人,扭著跳舞。
瓊梅原想輕言細語地提醒一下,結果開口變成尖細拔高的聲音,“阿淵,過來!”
魏擇淵也不知道幾天沒有好好收拾過了,頭發淩亂,下巴一圈青色的胡茬,半眯著眼,頹得厲害,他扯了下大開的襯衣,拍了拍女人的屁股,兩人終於分開了。
“媽你怎麼過來了?”
瓊梅腦子裏嗡嗡想,她的兒子向來優秀,行為舉止從來不會犯錯,就算在家裏,也不會衣衫不整,哪裏見過他這樣子。
心裏極怒,又不敢對著兒子發泄,隻把惡狠狠地光射向旁邊看好戲的女人。
“哪來的貨色,這麼沒規矩!”
喬阿耶撥弄了下自己耳邊的墜子,神色自若,她赤腳走到沙發旁邊,翻出個精致的方形盒子,從裏麵抽出根細長的煙夾在手指間,嗓音慵懶,像是在討論天氣一樣。
“當然是和瓊夫人一樣的貨色。”
瓊梅臉色大變,又是怒又是懼,從她當上大帥府夫人開始,就沒人敢這麼和她說話。
她半晌沒有反應過來,僵硬著身體,眼珠子突然動了動,有些無措地看向兒子,可惜魏擇淵並沒有為她說好話。
拖著沉重的步子躺倒在另一個沙發上,像是累極了。
“你……你這是在怨我……”瓊梅聲音艱澀地說道。
自從嚴家那場聚會過後,魏擇淵就不對勁了,整日不做正事,帶著一群妓女在家胡鬧,還說要娶那個牡丹。
這是想挖她的心嗎?
“媽,我累了。”魏擇淵扯著毯子把頭蓋起來,沒一會兒就被扯一下來了。
瓊梅站在他跟前,又急又怒的說:“你再這樣下去,你父親怎麼看你,難道你想讓大帥府落到那個小畜生手裏!”
魏擇淵盯著她,眼睛裏黑沉黑沉的,連那點慣常帶著的痞氣也褪得幹淨,讓人感到嚴肅。
瓊梅錯開目光,語氣緩和下來,“既然你父親已經把他找回來了,沒得回頭路,你做好你自己的事就好,其他的交給媽媽,我會給你想辦法的。”
“你的辦法是什麼?再殺他一次?”魏擇淵又恢複了不正經,帶著笑說:“用什麼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