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清準確捕捉到她的話,問到“你們?還有誰來了?”
“當然是溫小姐咯。”香草眨了下眼睛,看著自家小姐的笑容更燦爛了,果然溫小姐更得小姐的心。
葉清清向後看,“她在哪兒?”
問得有些急切,她有太多話想問想說了,這幾天緊繃的神經也在這一刻鬆了鬆。
香草說:“溫小姐是來進藥材的,順便來看看你,她閑不下來,忙完了就過來,剛好我們可以吃一頓晚飯。”
葉清清眉頭舒緩下來,說:“那就好,不過溫伯父怎麼讓她跑一趟?”
以前溫暖沒接觸過這些,南城離北平也有點距離,溫伯父怎麼放心她過來。
香草罕見幫溫暖說話了,“小姐你可不知道,溫小姐可厲害了,上次南城很多人生病了,溫小姐親力親為,治好了好些流民,他們都很尊敬溫小姐呢,有些想回北平的,自願為她當保鏢。”
“那是一樁好事。”葉清清一點也不意外,溫暖雖然溫柔,但是一點也不弱,經過南城一事,更加成熟了也說不定。
這年頭,藥材很稀缺的,現在中醫不比西醫,但是吃得起西醫的人又有多少呢,溫暖家的藥鋪雖然小,但是從來不用劣質藥材,每年都會去北平,找最大的商鋪買,托人送回北平,以前是父親做一樁苦活,現在是溫暖。
溫暖穿著修身的褲子,襯衣外套著個馬甲,頭發紮死來,看起來幹淨利落,她拿著本子,一邊清點藥材,一邊記錄,臉上帶著和煦的笑意。
搬貨的人是從南城跟著她過來的,說什麼也要幫她把藥材處理好才行,以前他們得了要死的病,身無分文,是溫暖救了他們,不嫌棄他們。
這樣一個漂亮的小姐,一點架子都沒有,真是讓人不得不喜歡,不得不尊重。
“劉叔,你歇會兒吧。”溫暖拍開一個上了年紀的男人,順手接了他的位置,把箱子抬上板車。
劉叔滿頭是汗,趕緊擠開她,“溫小姐,怎麼能讓你做這些呢,快些站遠點,有灰。”
溫暖倒不介意,手上臉上都沾了東西,看他們一刻也不停歇地搬藥材,累了也不吭一聲,她心裏又是感激,又是無奈,隻好拍手讓人歇會兒。
“我們明天再繼續吧。”
“溫小姐不急嗎?我們趕個夜工就搬好了。”一人說道。
溫暖搖頭,“我不急,你們慢慢搬,我還想在北平玩幾天呢,你們要是把貨給我弄好了,我就不得不走了。”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爹知道會罵我的。”
歇著的人也笑了起來,和她說著話。
收工後留了幾個人守著,老劉一定要送溫暖回去,說是北平太亂,現在天要黑了,怕溫暖一個女孩子遇到什麼意外。
溫暖承了他的好意,兩人不急不慢地走在灰撲撲的小路上,搬藥材的地方在一個山腳下,去年夏天藥材直接從山上收下來曬的,有大筆的訂單就直接去那裏點貨。
要招黃包車,還得穿過村舍才行,溫暖和老劉都不是體力好的人,幹了一天活,腿都酸了,於是溫暖做主走了小路,想快點去人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