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穿著一身黑色的怪異長裙,上麵用的是布扣斜連襟衫,有點偏旗袍古風,但下麵的裙擺卻很長,從脖子到腳踝都包裹的很嚴實。更誇張的是,她的頭上帶著一頂很大的黑色帽子,有點像是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末,香港電影中美女們帶的那種大簷帽,但要更大一號。
再配上她的黑墨鏡,看起來很是不倫不類。
宋玉嫵媚的白了我一眼:土包子,這叫混搭,你沒看那些明星走紅毯的時候,都講究混搭、個性嗎?
然後,她把扔給我一個車鑰匙,讓我去開第二輛就好。
宋玉有兩輛車,一輛房車,一輛轎跑。
她平時開的都是轎跑,房車用的很少,用房車的時候,一般有專職司機。
說來也是奇怪,宋玉對我用錢很大方,但卻從不讓我碰她的車,我因為尷尬的身份,也不好多過問。
現在她居然讓我用她的車,我還得感謝菜鳥小米,她這麼一鬧,反倒是加深了我倆的感情。
走進車庫,明明是大白天,但車庫裏麵卻陰森森的,一股陰寒透體而來,我不禁打了個寒顫。我這人是個土包子,第一次近距離觀察豪車,不免多看了幾眼。
讓我奇怪的是,兩輛車的車牌,都是帶4的,尤其是那輛房車,後麵3位數,全都是4。那輛轎跑也含了兩個4。
東江這邊4的諧音是死,一般人都不會選這樣的車牌,宋家是做生意的,按理來說是挺講究忌諱的,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選了這麼兩個穢氣的車牌號。
咕嚕!
車庫內響起一連咕嚕的聲響,那聲音很奇怪,就像是有人打了一連串很悶的飽嗝。
我開始還以為是幻聽了,但接下來的幾聲就更響了,好像是從房車裏傳出來的。
車裏有人?不應該啊,這輛車好些天沒出了,怎麼可能會有人?我在車壁上敲了敲,然後貼著耳朵,仔細辯聽著。
奇怪的是,聲音又消失了。
我納悶了,難道聽錯了?
“秦衝,讓你開個車咋這麼磨嘰,王大師是有身份的人,咱們可不能誤了時間。”宋玉見我老半天沒動靜,走了過來,火急火燎的催促我。
我怕耽誤正事,連忙上了旁邊的轎跑,發動汽車,開了出去。
王大師住在城北的一座道觀裏,一路上堵車的厲害,雖然是清晨,但金燦燦的陽光很是刺眼,透過車窗曬在身上,一如我現在的心情,暖暖的。
宋玉坐在車上,如坐針氈,眉頭緊鎖,不自在的扭來扭去,
我開玩笑說:咋了,屁股讓馬蜂給蟄了?
說話間,我伸手去拿她頭上那頂大帽子,坐在車內,她帶著別扭,我瞅著也礙事。
我的手剛搭上她的帽子,宋玉像被踩了尾巴的貓,驚叫問:你要幹嘛?
我說,你在車裏帶著它,不難受嗎?
宋玉一把打開我的手,不悅說:我愛戴,管你什麼事,安心開你的車。然後她又咒罵了幾句東江的交通,從旁邊的手扣裏拿出一瓶深褐色的飲料,咕嚕嚕灌了兩口。
我經常見她喝這種不知道什麼牌子的飲料,每次吃完牛排,又或者床上運動完畢後,她都會喝上幾口。
我曾問過她,這是啥,她說是補身子、提神用的,估計是比較昂貴,她從來都沒舍得讓我喝過一口。
喝完飲料,她把帽子往下一拉扣在臉上,座椅放倒,索性睡上了。
本來今天陽光明媚,我心情挺不錯的,被她這麼一弄,我頓時覺得索然無味。
宋玉這人吧,有時候溫婉多情,但有時候,又會很固執,完全無法溝通,說話做事,完全不顧及人的感受,我都懷疑她是不是患有精神分裂症。
開了一路的車,我有些乏了,口渴的厲害,見她的飲料就放在旁邊,忍不住拿起來嚐了一口。
飲料有些粘稠,有點像蜂糖漿,一打開有股子刺鼻的氣味,我試著嚐了一點,酸澀難聞,嗓子裏又滑又膩,彌漫著一股酸腐之氣。
那感覺就像是喝了一口變質的地溝油再加半塊餿了的死雞肉,我這輩子就沒喝過這麼難喝的飲料。
我甚至都無法形容,這種糟糕透頂的滋味,很難想象,宋玉每天竟然都在喝這玩意。
哇!
我搖開車窗,直接就吐了。
一直到了城北的清風觀下,宋玉才醒來,伸手拿起那瓶飲料,咕咚又喝了幾口。見我一臉驚詫的看著她,她皺眉問道:咋了,我臉上刻字了?
我說,這飲料你以後還是別喝了,對身體不好。